撞死在我心头的鹿(2)

趴在桌子上环视四周，咦，好像有点不对。
“喂喂喂，你说好的火锅呢？！”
他揉乱我的头发，捏一下我的脸。
“大中午吃火锅多不好，下午吃。现在先随便吃一点。”
伸筷子戳戳桌上的饺子，仰天长啸一声，认命。
他吃的很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着我。
“咦，被老娘迷住了啊，别看别看，吃相不好看。服务员，结账！”
干掉最后一个饺子，我掏出钱包，召唤来服务员。
算完账，她看向我的目光很悲哀。
刚走出店门，就听得到她在后面叹气。
“现在的姑娘怎么这么浪费，剩下一大半。”
5.“他心里的鹿为什么一直在睡觉？”
趁我的鹿还醒着，我好奇的问他。
“别问我。我不知道。”
它仰着头，表示不屑。
“我第一次看见睡着的鹿，你说，他是不是死了啊，鹿都不动。”
看它那副欠揍的模样，我故意逗逗它，开起玩笑。
可是它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好玩，动作愣一下，干笑几声。
“呵呵，怎么可能啊，人死了还怎么会有鹿啊。”
我到觉得好奇了，兴冲冲的乱想起来。
“人死了他的鹿难道不会跟着一起死吗？”
它翻个白眼，也许是嫌我智障，不理我。
我也觉得没趣，专心的看电视剧。
我睡的很早，所以我不知道我的鹿那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它只是抽了一晚上烟，红着眼睛看着我，等眼泪矫情的快要掉下去，再自嘲的擦掉。
6.他带我去吃火锅的时候，少见的喝了很多酒。
空气很好，我和他在街上走着，他把我护在内侧。
我们正笑的前俯后仰，突然撞过来一辆开的飞快车。
他抱住我，刺眼的白光逼近，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再醒来，依旧是一片白，医院天花板的白。
小护士看到我醒了，着急的问我这舒不舒服那疼不疼，我反应不过来，只是问她同一个问题。
“他呢？”
那个小护士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
“谁啊？”
我攥住她的手，可能是攥疼了，她挣扎了一下。
“他呢？”
她也不耐烦了，皱起眉头。
“你说谁啊？”
我终于找回一些理智，松开她的手，抱歉的笑。
“对不起啊，就是和我一起车祸的人呢？”
那个护士歪着头，迷惑的眨眨眼睛。
“只有你一个人啊。”
“啊？”
我睁大眼睛，心里有点慌。
“怎么可能只有我？他一定伤的比我重啊！”
撇嘴摇摇头，小护士看着我，很无奈。
“真的只有你啊。”
7.“你想起来了？”
沉默了这些天，我的鹿突然问我。
我望望天，翻遍了脑海里所有词汇，不知道回答什么。
“或许吧。”
它叹口气，晃荡晃荡它的蹄子，垂下头。
“真不知道你想起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扯扯嘴角，放任泪水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