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3)

她抬眼看了眼门把手，感觉它像是轻轻转动了一下。她心下发凉，索性将整个身子压在那团躁动挣扎的事物上去。她有些吃痛，觉得被子下面挣扎的更狠了，整个屋子都回荡着那凄厉惨绝的叫声，好在那声响开始一点点降了下去，身下的挣扎也越来越平缓，屋子又重归平静。她舒展下眉头，直挺挺坐着。
她发了一会呆，忽地想起了什么小步跑回沙发捡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待到这熟悉的铃声又响了5遍，电话才被接通。
“喂？”对面的迷糊的男声让她一阵恍惚。
“猫死了。”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对方显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买的猫死了。”她继续说道
“大半夜的有病？”那男生有些不耐烦了。
“你送给我的猫死了。”她没有管这些，压着声音道。
“是你？可不可以别再烦我，我们都分开好久了。”她听出了对方的疏离和冷漠，压掉电话，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眼泪开始一大颗一大颗的顺着脸颊滚下来，却没发出一丝声响。她就这样有泪无声的呆站了好久，直至她觉得又累又困，泪都流不出来，眼睑都要使不上力气才停歇。
她站在原地将衣物一件件褪去丢在客厅就这样裸着身子走进浴室，任由喷洒的冰凉水花浇在头顶，她只静静听着水流划出欢快的哨子从自己身上碾过。她吹干头发找了件白色衬衫套在身上。电力供应也不知是何时恢复了，她索性迈着轻快的步伐将屋里的开关一个个摁开。房间霎时间变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她肚子突然有些发饿，便走进厨房为自己煮了一小锅粥，而她则趁着煮粥的这段时间收拾起屋子。她皱着眉头讲散乱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原位，又把自己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她有些不情愿的走近门边将皱成一团的被子抱到杂物间，然后将那只猫咪放在被子上面，顺手捋了捋猫咪肚子上的毛发，早已凉透了。她看着猫咪嘴角涎出的口水，有些厌恶的嘀咕一声“这家伙睡的和死了一样。”
她跑到卧室找到一小罐冰糖，抓了一颗丢进碗里，看着它慢慢融化消散在米粥之中。她忽然觉得有趣，一颗一颗的将它们放在粥里摆出一个笑脸，等着它们再次被侵蚀消融。她忽然又觉得烦闷，端起粥一股脑灌进了嘴里。还是有点苦啊，她这样想着嘎嘎的咬碎了口里还没化开的块状物。
她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抱着靠枕坐在那里发呆，一瞬间觉得人生满足的很，原本那么多计划打算，那么多想法期盼，那么多纠葛缠拌，此刻都被她揉碎塞进了胃里。
只是，只是她一人坐在这里，稍稍有些凄凉。她打开自己最喜欢的音乐，音量扭到最大。
Help me, I'm holding on for dear life, won't look down won't open my eyes
Keep my glass full until morning light, 'cos I'm just holding on for to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