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盗将行故事_(:з」∠)_(2)
丑末,夔门。
长江水不停歇的流淌着,夜空中的云渐渐散去,月牙也出现在空中,万籁俱寂之时,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这安静的夜色。前方,瞿塘关上依然点着火把,那人勒住缰绳,解开蒙着的面罩,拿出短笛吹了三声。城上降下一捆绳索,那人藏好短笛,从马背上拿出一个沽满的酒葫芦,以及那把闪着幽光的“夜雨寄北”。放开马的缰绳任它吃草,先将酒葫芦扔上关去,再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城墙。城墙上,一位白发苍苍的守关士兵捡起盗将抛来的酒葫芦,闻了闻,盗将已爬上城墙,将宝剑丢在地上,背靠石砖,舒了一口气。老叟拧开葫芦盖,仰脖喝了口酒,瞟了一眼地上的剑:“又得手了?”“是。”盗将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从洪老爷身上摸到的,拿去买点好酒喝,别喝我的酒。”说罢丢与老叟,老叟左手接住银子,揣入怀中,右手却又往口中倒酒,喝了大口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舒展眉毛问道:
“酒哪来的?”“镇上沽的。”夺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口。“这么晚哪来的酒家?”“路过一家酒馆,从窗子翻进去,沽了一壶酒。钱放在店家柜上了,管够。”盗将又喝了一口,目光停留在地上的剑上,似乎想起些什么事。老叟见状,眼神变得慈祥,和声问道:“是那把剑吗?”“正是。”盗将放下酒葫芦,左手把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用力将剑拔出,放在眼前端详,火光中,剑刃散出丝丝寒意,剑身折射出盗将的脸庞,他用食指抚摸剑身,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而夹杂着小小的悲伤,目光最终停留在剑柄的“夜雨寄北”四个大字上。老叟叹了口气,看着关外月下的山岭,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令尊生前是个好将军。”盗将听见了,眼中的柔情顿时消弭:“我盗剑只是为了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与他并无半点关系。”说罢用力将剑插回剑鞘。老叟不禁一笑:“若是公子肯像令尊一样参军,我又何必此时还在此放哨呢?
”又捡起那所剩无几的酒葫芦嘬了一口,可盗将并未作答。“江湖赫赫有名的盗将,武艺高强,可不用刀也不用枪,虽盗窃无数珍宝,却还记得给小小的酒钱,手段高明,却不曾杀一人,这可是真的?”老叟弹了弹裤腿上的灰,又坐下了,又拿起酒葫芦刚想喝,却被盗将一把抢去,撒了不少。“盗,是为了给我爹平反,为家族洗清污名,自幼我便坚信刀剑不是善物,所以才不杀人,我爹戾气太重,若是我从军,定能胜他百倍。”或许是有些醉意,盗将说着说着,竟有些傲气,“身为父亲之前手下的门客,他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盗将望向老叟,老叟苦笑道:“不错,令尊确实崇尚武力,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将军。”老叟面朝盗将,神情变得坚定而严肃:“但是当一个好将军,不与小人同流合污真的很难,他也是因此才会遭人污蔑,他的愤怒事出有因,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好将领。
”
盗将点了点头,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长江水声和山间凌冽的风声,盗将喝完壶中最后一口酒,起身准备离去,转身要走之际,老叟突然说道:“且慢,若是阁下盗完失物,不如从戎带兵,当朝边塞危机四伏,望阁下三思。”盗完失物后干什么,盗将从未想过,也许他会变成一个游手好闲的浪人,亦或是一个梅妻鹤子的隐士,那时他为何而活?又靠何而活呢?思考中,他向老叟行礼道别,远方山下已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天边也已露出微小的亮光,盗将拿起空的酒葫芦,顺着绳索爬下城墙,唤回自己的马,老叟将瞿塘关关门打开,踏着这清晨的阳光,盗将又一次入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