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变世界》序章·感染爆发(4)

说出口后，科塔克博士仿佛被剥夺了全身的力量，他依靠在墙壁上，缓缓地滑落在地，他又剧烈咳嗽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口鼻，猛的吐出一口粘稠的混杂着黑色的血沫。
他盯着手心的血沫，从血沫中延伸出了数条黑色的丝，在短短数秒内在掌心中形成了一个不断膨胀的黑块。科塔克博士颤抖着手摁住了耳麦，喘息了半天却未曾说出一句话。
“博士？您还在吗？”琳娜略带慌张的说道。
“……琳娜。”科塔克博士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镇静过，“替我传一句话。给布鲁克斯。”
“我们做了件蠢事。”
科塔克博士将耳麦取出，丢在了地上，他看着那被完全覆盖住警卫尸体的霉菌不断膨胀，直到顶到了天花板如同一座塔一般的黑色菌柱，喃喃自语道：“我们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吗？布鲁克斯……尼古拉斯……”
【爆发前 三天 2022/4/28 英国-伦敦大学】
“美国以华盛顿为中心爆发出了席卷全国的超级流感，现在患病比例已达60%以上，目前仍未有痊愈个例出现……”
“中国等多个国家已彻底关闭海关，禁止进出口贸易，并有条不紊的安排海外同胞回国。据悉，中国现在已全面动员，发放口罩等应急物资来应对可能会到来的全球流感冲击！”
“刚刚收到的消息，英国已关闭所有港口，停运飞机，国民陷入了恐慌，正在游街以抗议政府的独断行为……”
“看来已经通知到各国首脑了，真希望还来得及。”
关掉手机上不断滚动的新闻讯息，身穿棕色皮衣的布鲁克斯步履匆匆的穿过伦敦大学的庭院，走进医学院的大门。
“你来啦。”一个疲倦的声音叫住了布鲁克斯。
“汉克？”布鲁克斯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往日璀璨如火的金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多日不曾打理的脸庞上已经长出了不少胡须，深邃的黑眼圈悬浮在眼下，淡蓝色的瞳孔中布满血丝。
汉克·劳伦斯将手中的咖啡一口饮尽，指了指楼梯说道：“跟我来吧，直接去停尸房。”
“有最新进展吗？”
“什么？”
“呃……”
“关于这种能够轻易杀死人类的真菌感染疾病吗？”
随着楼梯的不断向下，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寒冷而刺痛，布鲁克斯虽然习惯了北极的寒冷，但此刻的寒意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吗？”
“全世界所有的医疗研究者这两天来几乎都没有闭上过眼，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另一次大洪水，但这次，我们可没有诺亚方舟，至少现在没有。”
汉克熟练地打开了灯，取出一体式手术服后丢给了布鲁克斯一套，一边穿戴着一边说道：
“感染者第一时间会产生焦躁暴力等心理情绪，同时血压急速升高，在伴随着极端的缺氧后感染者会进入深度昏迷，同时身体表面开始附着霉斑，这是前期表现。”
汉克拿出一些照片，与一张玻璃卡片。
“卡片里是感染者在死后我做的肺部切片，像腐烂的橘子表皮对吗？患者身体的水分会被渗透进体内的真菌完全吸收并以此开始快速增值，快的只要数个小时就能将人完全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