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对话

“他们说你死了。”男人收起手中的刀，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说。
“你看呢？我死了吗？”
“现在该怎么办？”
“等死……”
“你妈的，去你妈的死国可乎。正经点。”
“行了，这局面了，还想咋啊。”
把刀放在地上坐下，愣了一阵子。“有酒吗。”
“你倒是挺有理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他妈的我还天天拎着把刀呢，你就说有没有。”
“有。”
“在哪？”
“壶里。”
“壶呢？”
“他们拿走了。估计以为装的是水。”
“你在这多久了？”
“见过一次太阳。”
“没想过走吗？”
“我知道你会来。”
“等我干嘛？”
“好知道我还会说话。”
长久的沉默过后，男人拿起刀。
“他们说你必须死。”
“你怎么想？”
“我不想杀你。”
“那你来干嘛？”
“讨酒。”
“他们拿走了。”
“那我走了。”
“不再坐会？”
“不了吧。累了。”
“如果她还活着，你是不是会留下？”
“如果她还活着，你会在这里吗？”
“没有人杀她。”
“可她死了。”
“不该吗？”
“谁知道呢。你都还活着。我都还活着。”
“她到最后还相信以前那套生老病死的规则。”
“你仔细看看。你老了。”
“你也是。”
“你相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吗？”
“你想过去找她。”
“你不想吗？”
“我老了。”
“可是你还相信爱情。”
“去你妈的爱情。”
“哈。去他的爱情。”
“你要去哪？”
“去找酒。”
“你找不见我的酒。别人的酒你喝不醉的。”
“醉不醉的有什么用。我就是想喝。”
“我这有瓶可乐要吗。”
“他妈的你早说啊，来，造起来。”
“他妈的一瓶可乐你至于吗？一把年纪了。”
“我想她了。”
“一杯可乐给你喝醉了？”
“你他妈的不想她吗？”
“她爱过你吗。”
“那她爱过你吗。”
“我他妈的不知道。”
“你是不是其实是在这等着杀我？”
“你早来一天，我就杀你了。”
“怎么？”
“他们死了。”
“嗯？昨天他们还让我来杀你。”
“可你昨天没来。我猜他们以为你我死了就能活。”
“凭的他妈的什么？”
“可你昨天没来，你也没杀我，我也没杀你。”
“所以他们死了？”
“不然你我为什么都活着？”
“那你的酒呢？”
“像你的刀一样。”
“你妈的。听不懂。”
“你要去找她了吗？”
“你老了，你又老了。留在这干嘛？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