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

“你们真的觉得，黑洞被人们发现是因为我们科技进步的因素吗？”自习课上我的前桌Z突然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
“拜托，你作业写完了吗？想这种事情还不如快点把作业写完，老班今晚可是要查的。”我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我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黑洞之所以被我们发现，完全是它自己故意暴露的呢？”Z的态度诚恳，目光坚定。如果他是保险推销员我说不定都要买下他推销的保险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继续，我还差那么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了。你的脑洞太大了，黑洞是个天体，怎么会有思想呢？”我终于把老班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倒是有时间和Z扯淡。
“首先，我要声明，虽然科技的进步也是我们探查到黑洞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是？”
“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它不想继续躲猫猫了，它自己想把自己暴露在我们人类眼前。”
“别扯了，天体怎么可能会有自主意识呢？”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为什么不能？宇宙那么辽阔，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天体拥有自主意识又能是什么怪事呢？”
“可是，天体连脑子都没有，也不具备像人类一样的结构......”
“你错了，你们都错了，我们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一个思维盲区。为什么意识一定要依附于大脑上？很多时候，你的大脑是完全会背叛你自己的。例如晕车，你在乘车时眼睛看到的是静态景象，而由于颠簸造成大脑接收到的却是动态指令，所以大脑做出的判断是身体平衡紊乱，它认为你中毒了，所以会采取措施催吐。而你的思维却是很明确的知道你只是在坐车而已。我倒是认为，大脑只是思维的一个承载装置而已，在大脑上，思维不是‘产生’，而是‘运行’。只是这个思维的承载工具在我们身上体现为大脑而已。”
“既然如此，在天体上，这个承载体有没有可能被表现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它让天体有了意识，而我们人类由于陷入了思维的盲区，一直没有察觉呢？”
“再说到人的结构，既然连承载体都可以不是大脑，那么人的结构又有什么重要的了呢？我们只是认为人很高级。我们判断一个物种有没有文明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它像不像人’，可是，万一，他们和人截然不同怎么办？可以不直立行走，没有脑子，没有语言......”
“多足行走，没有可以抓握东西的肢体，那就进化出更多的肢体；没有大脑，可以有另外的思维载体；没有语言，可以用信息素，思维感应或者其他更多的手段交流。”
“那么照这样的思路，天体拥有思维又是什么怪事吗？”
我打了一个寒颤，够了，已经够了。我对Z说：“好了，先不提这些了，好吗？写作业，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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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一次对话已经过去了十年了，谁也没有想到，当初Z的玩笑话会成为真实发生的事情。是的，月球“活了”，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月球拥有了自主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