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未起,夜雨未沫。 月下空酌,惜汝不见。
不知疲倦仿佛一个老旧的机器人穿梭在一个黑白电影里面;不断地重复。偶尔,他会仰望星空,看着这个被污染的天空,双眼空洞。
长期麻木的跟随大众,久而久之;他逐渐不知为何而活,亦不懂为何而死。
日渐充实的大脑在努力的改变成绩,却无法改变孤独的内心。直到那一天,一道明媚又金黄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这黑白的世界,照在惯于黑白的他脸上。
初次见面的场景略显尴尬,犹如彗星一般的篮球经过篮板的折射,奇妙而又曲折的砸在正巧经过篮球场的他。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抱着歉意的她快步跑来;充满歉意的一笑,用着很男子气概的手法把他拉起。随后便捡起篮球招呼着篮球场的人。
说来奇怪,第一次遇见所留下的一个背影——仅仅一个背影——一个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青春活力的背影;却存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散去。
他开始不露声色地寻找她,直到他惊讶地在自己班级看见她的背影。多年麻木的神经开始逐渐跃动,坚石般的枷锁开始碎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这是笑的感觉。明媚又金黄的阳光第一次在他的眼里呈现出色彩,微风吹拂着一向纹丝不动的厚窗帘。
破天荒的,他买了一件运动用品:篮球。从开始的默默练习,到后来在体育课与球友打成一片;这一切都像是梦一般。当然,球友当中包括了她。
突如其来的病迫使他待在自己的床上,他静静的躺在床上;虽然身体仍旧孱弱,但是比起遇见她前已经结实了不少。他缓缓撑起自己,意外地发现她犹豫地站在家门口。惊讶的他甚至忽略站在她旁的另一个男生。
不一会儿,他们便在母亲的带领下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时他才知道她与男生同为班级的班长,交谈下来;她突然站起来,在两名男生疑惑的眼神下,打开了厚厚的窗帘。
“这样,应该对你身体好一点。”她微笑着说。虽然身体仍旧不舒服,但是内心空虚似乎被装入一瓶果冻里——被满满的包裹住。一丝暖意缓缓涌上心头。
这时的他已经与她成为了朋友;有时互相关心、也相互帮助。虽然他早已不再打篮球,依旧安静;虽然她依旧在篮球场叱咤风云,依旧充满活力。但这段单纯而平常的友谊,简单而又缓慢的持续下去,像一条缓缓而流的小溪。
他依旧仰望星空,但眼神不再空洞;他依旧独自一人,但偶尔他会和她平静相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又有一些变化。至少他学会了看这片星空。
曾在一体的彗星在飞行的过程也有互相分解的时候,而这两颗曾经靠得很近的彗星也到了分开的时候。他们的别离仿佛是一把锋利的斧子,把这座曾经坚固的桥梁狠狠砍破;亦或者像是一个比裴旻更高明的剑客,抽剑便把这缓缓而流的小溪拦腰截断。
他不知道的是,曾经叱咤在篮球场的她已经留起长发,扎起来便是一个斯文的女生。而她不知道的是,成绩一向优异的他已经在外留学归来,达到一个她不知道也将很难达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