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同人宇宙】平安城怪谈·五谈·幻翼(4)

“我，我发现自己错得好离谱，虽然真的拥有了翅膀，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反而被它们所束缚。”少年踉跄着爬起来，歪歪斜斜，背后的坎肩松脱下来，一双巨大的羽翼在他背后展开，但随后又耷拉下来，仿佛用完了力气。
“我早就说了，太过强烈的渴望中会让你后悔。”七艾玲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听小姐的教诲，一意孤行的。”少年垂头丧气道。
“心之伤的扭曲威力极大，当它实质化的时候，便已深扎进你意识深处，很难去除了，”七艾玲单手捧起那双羽翼，不知在想什么，“你现在怎么想？还想在天空中飞么？”
“我只想做回我自己。”少年沮丧地说道。
“请告诉我，这是你心里话么？”七艾玲略带调皮地挑起了少年的下巴。
“没错，我不想要这翅膀了。”少年咬了咬牙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
七艾玲笑着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而后在一盆凤尾竹里折了一根枯杆，掂了掂分量，似乎十分满意，而后走回了少年身边。
“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就稍微帮你斩断最后一点现实的枷锁吧，”七艾玲说着高高举起了那截枯杆，“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舍弃，那么这一斩下去羽翼消失，你什么事都没有；但如果你心里还是想着要保留这双羽翼的，那么这一斩下去，你的背上就会鲜血四溅，你会流血过多而死。”
“请斩吧。”少年咬着嘴唇，最终把心一横，闭上眼睛说道。
七艾玲笑笑，手中的枯杆反手间做了个起手式，而后如战刀般呼啸着朝少年背后张开的羽翼直劈而下。
那一刻，七艾玲的口中吐出了一个音节——“斩”！
这个字仿佛赋予了这截枯杆以莫名的威能，那枯黄的朽败皮层上映照着雪光，刹那间恍惚渲染出了银亮的金属光芒，就像是真正的战刀一般拥有了无坚不摧，斩断一切的锋利。
这一斩，银光乍现！
片片翎羽漫天飞散化作光芒消失，少年的背后除了衣服破损之外，背上光洁如新，彻底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少年似乎在这一斩中心力消耗透支，晕了过去。
七艾玲把手中重新变得腐朽的枯杆随手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在少年胸口一阵摸索，掏出了那枚金色的挂坠，望着圆形挂坠上灰绿色的纹样，少女露出了玩味的神色，在一阵光辉中，挂坠崩成了锈蚀的碎片，而少女则笑着又回头品茶赏雪去了。
在357年出生的那上千畸形婴儿中，他也是其中一个。
和所有肢体残缺的孩子一样，他从小就饱受了生活的困苦，并非来自于别人的歧视，而是来自于对自身身体无能力的愤懑。
义肢终归是义肢，僵硬而机械化的动作让他出门都成为难题。
所以幼年时的他，更多的时候会在家中倚坐，看着窗外或是澄明或是昏暗的天空，借此消磨闲暇时间。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在天空中的飞鸟。
那是禾鹰，呼啸高原少有的大型鸟类，它们身形怪异但机能强韧，时常的迎风飞翔穿越风暴寻觅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