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

苏2-7前哨站，四个小时前。
“王青，参加军训的新生还有多少没有返回？”前哨站指挥室内，一个 精神矍铄、头发稀疏的老爷子看了一眼头顶，今天的云压得格外低，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王青放下手中油腻腻的某种野兽的腿，挥了挥手，唤出了一块显示屏。他皱着眉头，转身对着老爷子说道，“总人数7981人，已返程6020人，还有1531个红点在前哨站及周围，大约明天中午就能结束任务返回天海大学。”
“就阵亡了460人?”老爷子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今年新生军训阵亡率这么低？”
王青将兽腿啃干净，将七十公分的兽骨随手抛起了两米，骨头停滞在空中不动，随后被无形的力量压缩成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骨球。
他叼着牙签，一手把玩着小球，一手在全息屏上滑动，看着阵亡小队上传的信息，又说道：“460人里还有三分之一是矛盾引起的内斗，学院的老师及时赶到，带回来的同时逐出学院了。”
“异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弱？”老爷子眉毛紧皱，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不安地在指挥室内踱步。
“爸，你就别担心了！”王青叹了口气，“每年咱们学院参加军训的新生，死的人多了你连饭都吃不下去，死的少了你又担心，担心什么？难不成末日倒计时还能重新开启吗？”
老爷子吹起胡子，瞪了一眼王青，王青也自知说错话，闭口不言，指挥室里一时有些安静。
过了好一会，王青看自家老爷子踱步的频率越来越快，穿的又是战靴，战靴上的结块的泥土都在屋里扬起了来。只能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便说道：
“今年新生里有好几个不错的苗子，实力比起同期生抢了两倍有余，E阶的能力和D阶相比，都不相上下。
他们讨伐的速度快，战术多变，光是前五名就讨伐了整个区域的60%异兽，所以伤亡率才如此之低吧。有个小姑娘更是一枪一个，枪枪都能打中异兽的弱点。”
“那个小娃娃我认识，那不是牧家牧向天的小女儿吗？她刚出生的时候还抱过呢。”
“牧海去世的第二周，出生的那个？”王青记不太清，每年各个家族都邀请他们爷俩去喜宴，见过的新生儿多的好像自己是个妇产科大夫。
老爷子点点头，便沉默不语，牧海这个名字就像老爷子的一块心病，挥之不去。
“而且不光是新生分担了压力，刚刚返回到据点的几支的自由讨伐小队中，也有咱们学院二年级的精英，他们帮助也帮着新生分担了一些压力！”王青正絮叨着 ，盘动的骨球突然脱手，不知滚到了哪里。
他神情有些严肃地看着外面越来越沉的铅色云彩，云彩中似乎流动着七彩的光华。
老爷子没回答，直起身子，看着窗外突然卷起的狂沙，脸色铁青。
“警报！警报！气压瞬间上升至193千帕，还在以每秒3千帕的速度持续上升。”指挥室内红灯大作，所有的屏幕瞬间黑屏，信号中断。
老爷子回头瞪了一眼王青，快步走出指挥室，王青见状，也迅速跟了上去。
室外是一大片深青色的房屋，屋子是不知名钢铁制成的，即使在铅云下，也闪烁着摄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