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二）

“兄弟，要货吗？”
一名神色慌张，穿着皱巴巴风衣的中年男子从小巷子里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
“兄弟，我看你一个人往这边走，想必是来买货的吧。我跟你讲，这条街上就我货源最多，只有你报不出名字的，没有我搞不到的……”
男人的语速贼快，好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准备取他狗命一样。
我撇了撇嘴，男人的这套说辞我都快背下来了，这帮卖货的用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我好奇的像男人身后的巷子望去，这条巷子相当有名，有名到每次扫黄打非行动总有巡逻队往这里钻，还每次都能逮住人。
果不其然，我在巷子里看到了几张相当熟悉的纹身脸。
对方看到我先是一愣，愣了几秒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立马开溜。
“啧。”我有些不爽的咋舌，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按下了放在里面的手机上的一个键，通知我的队友们，这个月的指标有着落了。
“额……”
似乎是听出了我的不满，男人抹了抹头上的汗，转到我面前，打算继续推销。
不过话还没出口，男人就熄了火。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的左臂，哪里别着一个红色的袖章。
印有“安保巡逻”的红色袖章。
看来他终于发现了，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位爷啊！您得帮我做主啊！”
男人突然跪了下来，抱住我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诉苦。
“真不是我想来卖货啊，我也知道这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虽然从我的经验来说，那眼泪多半是抹脸的时候，用藏在袖子里的眼药水滴上去的。
但是既然群众有难，作为巡逻队成员的我自然不能不管。
“你还记得上个月陪你唠了仨小时嗑的那位吗？”
我抓住男人的双手，面带微笑的说道。
男人刷的一下收住了哭声，然后哆哆嗦嗦的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的脸打量了半晌。
“爷，我错了。”
男人低下了头，看来他是想起了上个月陪他唠仨小时嗑，将他的底细套了个干净，然后给他带上了手铐的巡逻队员，也就是我了。
“昨天我去监狱的时候，老王头还跟我说特别想念你讲的故事。”
我托着他的手，温柔的说道。
男人抬起头，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我想他是明白了老王头想念的根本不是什么故事，而是其他的。
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戴上手铐，将他押上了我叫来的警车里。
警车没走一会，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哥，哥！人全逮住了，好家伙，一共七个！还把他们的窝点也给供出了，这下我们成第一了，月底肯定能多发不少信用点，年终的评优肯定也有我们的份……”
听筒里传来老二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将听筒拉远了些，心中多了一些嘲讽的心思。
瞧把你美的，多发信用点有什么用，战时配给制度了解一下？现在又不是战前，年终评优它要是能把奖状换成粮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