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前(2)

大汉把弄着手里的手串，忽然长叹一声，看向我们，眼圈已有些发红。我们停了下来，看着他，他开口了：“看你们这样，我想起了我朋友。诺，这手串就是他给我的，但他死了。我们那时候已经没吃的了，我不想的，但我很饿，我真的很饿，呜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小声抽泣了起来。
男人似乎并不惊讶，也只是轻声开口：“没关系的，他会原谅你的，会的，会的……”大汉渐渐止住哭泣，三人未再言语，气氛又沉寂了下来。
两天后，另一个大汉进来，把男人拖了出去。男人出去前，笑着对我说：“我要走了，保重。”没有惨叫，他也没再回来。
又两天，我被拖了出去。头被他们踩着，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两处骨堆，男人和老头的头颅就在一堆骨堆里，和十多颗已快腐烂的头颅堆在一起。身边还有几个大汉围着，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我的死活，只是举着酒杯，狂笑着、大叫着，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现在的幸存者都是这样的吧？他们一直记着一年后便是末日，又似乎忘了一年后才是末日。每个人都厌恶着现在，但又难以重拾希望回到过去，便在迷醉当中堕落，堕落……忽的，身体一阵轻松，目光旋转着，仿佛在这旋转中灵魂慢慢升上天际。那从宇宙而来的，是行星还是上帝？抑或是能照见所有人类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