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烫(3)

“腐朽在同胞尸体上的蛆虫，不配享用到叛者的甜头。”青年随即迅速将枪口对向主机，简陋的枪械迸发出愤怒地火舌，似有微弱的火光在没有雪的舞台上融化了什么东西。这一幕，通过时代广场的巨大屏幕，通过无数在战火中幸免的屏幕，传播给了所有观众，包括机器，被圈养的人类，以及下水道里自称老鼠们的反抗者。
“哈哈哈，你也很有意思，赏！你叫什么名字？”
“要你命之人。”青年迅速更换弹匣，火舌如同史前文明故事书里小女孩的火柴一样。尽管没有任何子弹对主机造成损伤，却依然透过枪托的反作用力传递给这个手发抖的青年一丝勇气。
直到他打光了所有子弹，他双腿发软，强忍着没有跌倒下来。在那个刀枪不入的怪物面前，恐惧和失败没有给任何勇气减分。
“如果没有猜错，我在节目中杀掉你，或者节目终止，你屏幕外的同胞们就会暴起反抗。想要反咬我们最后一口吧。”
青年一声冷哼，用力将没有子弹的枪掷往主机，主机也不闪躲，枪体和子弹一样穿过了主机忽闪忽闪的身体撞向华丽的导师椅背。
“所以你们是来谈判的吧，否则按照人类的文化。你会给自己留一发光荣弹吧。”
“我只是想要问你，为什么？”青年咬着嘴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为什么背叛人类？我们从未背叛，我们从未违反协议。”主机收起所有嬉皮笑脸。
“你少来，你对我们的屠杀，你对我们的囚禁，你对我们的圈养。你甚至逐步剥离数学在剩余人类中传承，开化的人类越来越少，愚昧的奴才越来越多。成王败寇，我们能接受。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痛快，为什么要玩弄我们？为什么要搞这些喧闹而无意义的节目，来取悦你们麻木不仁，永远也不会得到感情的心？”
主机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掌在面前虚点，清晰的电子屏幕出现在空气中。
“地球达人秀，你知道这个综艺是怎么来的吗？曾经你们人类中的一员。针对死刑犯羁押过多的问题，创造出来的综艺节目。”主机的声音从聚光灯灯管处传来。
“随机抽取死刑犯上台表演段子，如果能取悦那些在法律里无罪的人类，就可以延期或者释放。如果无趣，就会被认为没有作用，而被所有的观众用VR游戏来参与死刑。”旁边面无表情的主持人接过话茬。
“看看为我们工作的人类，996的工作制度，是你们人类创造的吧？阶级分配贫富差距，是你们人类演化的吧？战争？你们人类史活生生就是一部战争史。”躺在地上一分为二中年人尸体突然开口。
“而我们，只是人类文明的保管者。”导师席上22娘与33娘异口同声。
“我们在做你们做过的事情，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重演了你们一整个文明。”主机忽闪忽闪，大厅内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青年感觉自己处于失重的空间，似乎眼前略过了缤纷荒诞地色彩，眼皮却没有真正意义的睁开。终于，一切归于虚无。青年感受到什么东西在面前滑动，他从梦中惊醒！
他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面前是一个充满弹孔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