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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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徒儿啊，”师傅坐在棋盘前，脸上是与往日和蔼的微笑截然不同的严肃，“此次下山务必小心谨慎。”他手中执一黑子，思索片刻，方才落子，而又抬头与我道。
“是，师傅！”被这严肃的气氛所感染，我的心情也紧张起来。我应了一声后又随口问了句：“师傅，此次下山是与往次有什么不同吗？”
师傅下棋的动作一顿，手中的白子被握在掌心。师傅摩挲着手中的白子，片刻后突然笑了，道：“你这小子问的，难不成每次下山都是相同的？”
“是弟子说笑了。”我也一笑：“天色不早，弟子先去收拾明日下山要带的东西，还请师傅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师傅挥手，示意我离去。
明日就要下山，按理说应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可不知怎的，我今晚却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心里就发虚，不详的预感像冬风一样朝我扑面而来。于是我干脆偷了师傅的果酒，爬到屋顶看星星。
看着满天繁星，想学师傅那样占星问道。可终归是没怎么学过的东西，哪里看得出甚么？
“甲课在寅乙课辰……”我默念起课歌诀，右手端着果酒，左手掐指起算。不出预料的，什么也算不出来。
师傅的屋子尚还亮着灯。我盯着那透着光的窗户发呆片刻，悄悄溜了过去，过了足足两刻钟才回屋睡觉。
翌日一早，我就背着包裹下山了。听闻此次是一个书生指名要我去解决：近日他夜间读书时总能听到妇人的哭泣声。说来好笑，我除了略懂六壬之术什么都不会，这找我是要作何？
呵。心中冷笑一声，握住昨夜临时找的桃木剑，我继续沿着小路朝他所给的地址走去。
太阳高高的挂在东边的天上，阳光却不能给我带来一丝暖意。这里阴风阵阵袭人背，脚下贫瘠的土地和枯黄的野草污人衣，两边树木比上好的翡翠更要浓绿，却没有一点的生气。绕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此时也察觉出几分诡异来。
远处的小黑点随着我的靠近逐渐增大，逐渐显露出一个村庄原本的模样来。我加快了速度，朝那头戴儒巾，身穿青衫的书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