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即新生
最后撇了眼嘈杂大厅中播放着紧急新闻的电视,我将氧气面罩戴上,拉起防化连体衣,无奈地走出了隔离门。
这里是东海省省会的第二个集中隔离区。
自从上个月病毒大规模爆发后,围绕在医院修起的隔离点已经失控。迫不得已,类似我们这里的集中隔离区立刻修了起来,像这样可容纳近八千人的高墙之地,一个东海省,不下半百。
幸好咱禁枪,我想。
拉开左后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天天坐警车半个多月了吧,陈医生?”刚发动警车的吴国华朝我笑了笑。
“呵,”我也笑了,“穿防化服都穿了70多天的人还有资格说我?”
“没办法,不穿瞎**乱跑准得进去…”
“进去就没命了。”
吴国华愣了愣,系上安全带打开警灯,做着他做了十几年的动作——在他那不知道从哪个时代传承下来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说道:“年轻人,生活还远,得向前看,过几天,几月,说不定就好了呢。”
我望向窗外:“那可说不准啊…”
吴国华开始开车,我也掏出自己的日志看了起来。
一路无话
像这样两人标准制巡逻的日子,已经过去27天了。
爆发之前无数的接警,出救护车,虽然数量明显增多,但在症状上几乎没什么联系。
直到两个月前的世界范围大爆发和同一时间上传在油管的“宣战”视频,各个ZF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吃瓜群众,直接慌了。
那一天,被称为“零点”。
想着自己当时在急诊室里抢救一位被学生捅伤的老师没有被派出去,不由得一阵后怕。
东海省第二医院的急诊科,一个拥有着国家级急救中心的科室,就剩五个。
而我旁边的老警察吴国华,当时在人民广场上拿着05式天使转轮的他和同事们已经完全掌握不了秩序了。
就在那一刻,原本还正常的大型购物区突然间该倒的倒该疯的疯…
“警察!不许动!”一个急刹把我直接刹懵,一旁的吴警官右手解带左手便推开了车门。
警车性能都这么好?拉开车门摸了摸被拉疼的肩膀,我便开始拿出扩音器大喊:“里面几个你们被包围了!”
放下喊话器,我喊了几声吴警官问道:“里面有几个…”
就在说话的时候,从店面里出来三个十几岁拎着装满药物袋子的学生。
kao,才发现这是药店。
我一脸黑线:“这都是隔离区了还敢来抢?你抢些非处方药又有什么用?”
一旁的吴国华叹了口气,掏出车内的对讲机汇报:“057巡逻组…对…人民南街…三个…需要一辆白车。”
一听要吴国华叫了白车,三个学生慌了:“我们没得病!!我们其中一个昨天洗冷澡感冒了我们这才出来找感冒药……外面早被抢光了……”
其中拿袋子的女生也拼命点头,手忙脚乱找出一些冲剂给我们看。
我也叹了口气,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看着其中一个哭天喊地被枪托砸晕拉进白车的学生,我和吴国华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