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蓝】这个杀手有点冷「八」
“你听说了么?虹府那个……断袖小子要娶亲了哈哈”
“哈哈娶亲?娶的哪家戏子啊?他那老子也能同意?”
“他老子不同意还能怎么样?他那儿子说什么断袖,我估计就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可别糟蹋了如花似玉的姑娘家。”
言罢又是一阵嗤笑声。
几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坐于酒楼一角,时不时传出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之前去上清园唱戏时见过的,当时和虹猫正谈得火热。
可笑,她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世道已趋末,人心觉更殊。逐逐在势利,权势竞吹嘘。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自己本事不够,便喜欢窥探议论那些和他们无半分瓜葛的王公贵胄的生活。
你说他们是嫉妒也好,无知也罢。人前阿谀奉承,人后说三道四。表面热忱,实则冷漠。
她杀多了贪官污吏这种大人物,也见惯了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奸诈小人。
趋炎附势是他们,唾弃厌恶也是他们。
蓝姑娘在冷月阁这么些年,接触的人太多了。
有那些真的为民除害愿意花重金让她们去杀奸恶之人的,也有那些平时官场上明争暗斗想雇她们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的。
前者她杀的痛快,因为她也极其厌恶那些人,后者她也杀的痛快,因为觉得恶心,被杀的人恶心,请她杀人的人更恶心。
昨日才见过的恶狼,第二日就变成了猎物,不在少数。
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总是无法预测明日晨曦初展时自己是否能够睁开双眼。也许昨天他还在为自己除掉了一个对头心灾乐祸,殊不知隔日就有他的另一个对头派人对他痛下杀手。
她改了主意,特意绕到那几人旁边的一桌,将身后的剑往桌上一拍,甩了一记刀子眼过去,坐了下来。
只字未开口,却把那几人吓得不轻,都盯着她桌上的剑不敢出声。
“嘁,半斤八两。”
半斤是你们,八两是虹猫。
她又想起那日自己身陷虹府的场景——到了最后,戏没唱成,剑也没偷成,还被他拖去偏厅和那个所谓的跳公子打了个照面。
他们是锦衣绣袄绮罗珠履,她却徒留落魄狼狈,只有声线还尽力保持着镇静。
“虹公子方才叫我蓝兄实在是折煞我也,我不过一介唱戏的。”
“蓝兄本不是戏班的,何必自降身份?”
“你为何知我姓蓝,莫不是派人打听过我?”
“我感兴趣的人自然要打听,入我虹府唱戏的你是第一个,但我今天却不想听戏,想听你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有的话也没有义务说与公子你听。公子若是不想听戏了,我便要走了。”她俯身行了个礼。
“好,那蓝兄,日后再见。”他挑了挑眉,不作阻拦。
想起那日的事,实在是荒唐,自己竟能钻到别人的沐浴池子里去了,还喝了好几口别人的洗澡水?
她想到这,忍不住扶额。
不过要说那娶亲之事,她是知道内幕的。什么娶戏子?都是放屁。虹猫那二流子明明要娶的就是顾府的二小姐,正经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