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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逼格?请读诗——第一篇《箜篌引》

2023-03-26原创小说 来源:百合文库
崔豹《古今注》曰:“《箜篌引》者,朝鲜津卒霍里子高妻丽玉所作也。子高晨起刺船,有一白首狂夫,被发提葫,乱流而渡,其妻随而止之,不及,遂堕河而死。於是援箜篌而歌曰:‘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声甚凄怆,曲终亦投河而死。子高还,以语丽玉。丽玉伤之,乃引箜篌而写其声,闻者莫不堕泪饮泣。丽玉以其曲传邻女丽容,名曰《箜篌引》。”
清晨,霍里子高已拾掇完毕,来到津口撑船。
津口不过就是这样:水顺着河岸向下游飞奔而去,掀起不高不矮的波涛,击打在河中央不圆不平的石头上,迸起不大不小的浪花,反射不冷不热的阳光。子高已看腻了这津边的风景,起初的惊艳,早就在一日日无尽的往返中被消磨殆尽,无影无踪了。他看看周围,稀疏分布着几间破旧的茅草屋——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渡口,老百姓也几乎全都搬到河那岸的富庶之地,若非自己还要靠这津卒的差事养家糊口,子高怕是早已搬到河对岸去了。
“看来今天又没人渡河啊。”子高喃喃说着。红日已升到天空正中央,毒辣的光打在子高身上,衣襟早已被他的汗水浸湿,但这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所有的津卒都是这样,所有的农民也是这样,只有大人老爷们家里的奴才才能在大宅院里享清凉。子高向河对岸望去,企图看到高墙红瓦的一星半点的轮廓,但只能看见小小的泥土房。“我可真是被晒傻了,哪一位大人老爷会把宅院建在这荒郊野外的河边啊。”子高咧开嘴,用河水洗了把脸。
子高收了视线,向回看去。突然,他发现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走来。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只见他披着头发,手里拿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着,东倒西歪,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念念有词,俨然就是一个疯子。“我可不相信这是来渡河的。”子高摸了摸身上带的防身刀具,怕这个疯子暴起伤人。
这个疯子一步一步走到子高附近,又突然停下,扬起花白的眉毛,怒视着子高。他似乎愤怒极了,抓着酒壶的手上青筋条条绽起。他举起另一只手,指着子高,正准备大骂出口,却又忽然大笑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得太过激烈,竟猛烈地咳嗽起来,如同要把心肺肠子全部咳出来一样,眼角也咳出了眼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枯黄的瘦削的脸颊流下来。他仰起头,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把酒壶用力扔到地上,向子高身边的河岸快走去。他十分激动,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子高从他的眼里看到的仇恨,却又有恐惧。他已经走到了河边,再向前一步就是湍急的河水,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河对岸,不是看河对岸的泥巴房子,而是在寻找着什么,却无法找到。他最终发出一声怪叫,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径自踏入河水中,朝对岸走去,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似乎在痛打谁,嘴里也破口大骂。
他快活极了,似乎即将把那个人打倒,他更加奋力地挥舞着双臂,突然脚下不稳,倒在水中。这时,河水突然汹涌起来,激起滔天的波浪——子高此前从未见过这么高的浪花。浪花瞬间淹没了那个疯子,携卷着他以山洪暴发一样的速度向下游驰去,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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