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有的孤单
1994年,我随苏联远征军进攻欧洲。当时,我军的一位叫天秤的大姐对我很热情,在战场上给了我莫大的照顾。
冲锋的时候,我和同志们也一起冲。天秤显然是其中的先锋兵,所以我们都听她的。但这一切,都因为从敌后战场调来的一位特等兵而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军队的人事关系十分复杂,在那特等兵带来之前,指挥官和副官找天秤谈了好几次话,意思是要他做副指挥一职,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种下了祸根。那个特等兵说起来还是我的校友,在部队的另一个部门已经打了三年仗进行锻炼,是上一级领导让他来做我们的副主任的。
他叫鲍里斯。这个名字,我现在还记得,一旦想起,便会极力回避去想,因为那里面,有我人性的屈从与劣根,或是每个人都有,但是我却表露出来而且伤害到了他。
鲍里斯大我三岁,当他得知我是他校友时,不由得对我亲近三分。而因为他的到来,天秤铁定的副指挥泡汤了。于是两个人就有点矛盾。
想想那时,自己也有点糊涂,分不清是非,以至于天秤在军营的100个动员兵拉票的时候,我也跟了她。她是那种很精明的女人,她表现得不露声色,从作战上,从生活上,从军衔上来亲近我们。大都是些新兵,在我们看来,她简直是一个群体在前,个人在后的女人,而她的遭遇,也让我们或多或少对鲍里斯有些不满。
鲍里斯有能力,当上副指挥没几天,就对作战计划写了一整套改革方案,开会的时候,指挥官还特意表扬了他。或许是这件事更加激怒了天秤,她开始在我们之间散步关于鲍里斯的小道消息。
那时,我们的眼睛还不具备明辨真假的本领。
我不知道天秤是用什么方法让同志们渐渐都疏远了鲍里斯的,只是明显的看到,鲍里斯已经由以前一个路过还敬礼的同志变成了人人都讨厌的人。军营里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个是以天秤为首的我们,另一个则是鲍里斯自己。
他是副指挥。与我们同一个大营帐,而指挥官则有自己的办公室。起初他还能持平等的态度与我们打招呼,后来他渐渐发现没人理自己,虽不知做错了什么,但是态度却明显地谦卑起来。
或者换一个人也不会这样做。但性格使然。他这样做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以至于我后来了解真相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愧疚。
天秤不罢休,私下里,她总是语气淡淡的说些关于鲍里斯的坏话,拿一些战场上的小事来诋毁他。她的语气越是清淡,我们便越觉得她说的是实话。记得她那时一副受尽委屈为天下的诚恳面孔与我们讲话,令我们不得不信。
那时的我们约好除了战场报告之外,再不和鲍里斯打一个招呼,人人对他都非常冷淡。现在想想这也可能就是战场上的冷暴力吧,
终于有一天,鲍里斯与天秤之间发生了冲突。本该由天秤率军攻下的阵地,她却无故拖了三天,以至于指挥官要说法的时候对鲍里斯发火。指挥官一走,“内战”瞬间爆发。
大多数的动员兵都站到了天秤这一边,当时我看到鲍里斯的嘴唇动了动,他没有骂人,但也被天秤这种态度所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