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往事（第一章）(3)

奧陽被關在房間裏，又急又氣，不過還是相信老謝，所以老老實實地呆在門前，直到老謝回來，張哥也沒放一槍。
“倆站長都給你批準了，這是按了手印的保證書。”老謝讓張哥打開門，趁張哥轉動鑰匙的時候接著說，“但前提是只准離開一個星期，不然你體內的輻射會超標，避難所的門禁系統可就不敢放你進來了。”奧陽一聽，滿臉欣喜：“什麼時候出發？一週也夠了！”老謝笑了，打開房門後，三人下樓到老謝的修理室裏，老謝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串鑰匙，扔給奧陽：“我來的時候開了輛車，就是避難所外面停車場裏停著的那輛白色路虎，油量估計夠開到虹橋機場了，聽說隊裏的小劉原來是飛行員，他應該能幫你回臺灣。”奧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站長刻意阻攔他不是怕他出事，而是這代價太大。但事已至此，只得問：“什麼時候出發？”老謝看著他：“就現在。”
小劉和奧陽開著老謝那輛路虎，駛向虹橋機場，一路上小劉不敢開太快，說是怕捲起有輻射的塵埃，不過因為路上沒有汽車搶道，所以還是比平常的車速快了一點。到了虹橋機場，兩人穿過死寂的候機大廳，隔著玻璃牆便看见了牆後停滿大小飛機的跑道，兩人順著牆找到門，卻發現兩個门把手被一個鎖鏈鎖在了一起，奧陽上前想把門撞開，無果，小劉從牆角拿起一個滅火器，操著那口濃郁的巴蜀鄉音說：“撞不開的，你退後，我把它砸開。”說罷，把滅火器舉過頭頂，扔了過去，一陣尖銳聲響後，門被砸碎了。
由於是戰爭時期，大部分民用機場都被軍隊接管，所以機場跑道上停了不少戰機和裝滿物資的軍用卡車，但核輻射隨著爆炸的氣浪上岸後，軍隊也不得不緊急撤退了。“去卡車裏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我去看看哪架飛機可以起飛。”小劉前去檢查飛機的狀況，奧陽爬進卡車裏尋找物資，幾輛車上的物資幾乎都是機油，只有一輛車的駕駛室裏有一串手雷，奧陽把手雷放進防護服的收納袋，見小劉在喊他，便緊著跑了過去。
小劉帶著他進了飛機駕駛室，這是架波音737型客機，機油夠飛到臺灣了，兩人分坐兩個駕駛位，系好安全带後，小劉提醒奧陽：“檢查一下兩個安全帶是不是都繫好了，這架飛機五年多沒檢修過了，安全隱患不好說。還有，降落傘在你右手邊，如果出事了，記得拿出來用。”奧陽忙完後，小劉點點頭，目視前方，啟動引擎，伴著轟鳴聲半嚴肅地說：“女士們先生們，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劉聰，我和我的機組人員會儘量保證大家的安全。”
飛機成功滑行起飛，現在已經飛到溫州上空了，小劉紧皱眉头，盯著防護頭盔裏的顯示屏——辐射值在快速增長。“接近東海了，據說核彈就是在這裏爆炸的，輻射一定比陆地上高不少。”奧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自言自語著，放下手中已被圈畫過的地圖，問小劉：“我們是飛到松山機場嗎？”小劉注視著面前控制臺上的大小數據，點點頭。飛機已經飛到海面，輻射又翻了一倍。
幾十分鐘後，飛機開始下降，兩人再次看見陸地，看見那也以是死寂的城市，與上海的“死寂”不同，這“死寂”裏竟也有“生機”——各種植被覆蓋在原有的建築上，這許是因為輻射導致植物變異，生長加快所致，若不是那101大廈的輪廓與眾不同，恐怕兩人打死也不敢相信這是台北。小劉把飛行高度降了幾百米，想找到機場跑道，但一眼望去，只有“盎然生机”。“搞撒子名堂！連下面有沒有路都不曉得！莫要說安全降落，就是跳傘，落下去也不好確定會不會迷路！”發完牢騷，又轉頭問奧陽：“小弟，你曉得機場在哪裏嗎？哪怕找不到機場，找個大點的空地也行，只要能停下飛機就行。”奧陽搖搖頭——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無法判斷哪裏有機場。小劉無奈，只好把地圖拿過來，想通過101大廈確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