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练习(2)

“是那个女孩的八音盒么？我今天有听到她缠着你，让你修这个呢”马车里传出了很低的声音，悦耳的中性音，分不出男女。
“嗯”悠游继续看着月光，他的嘴角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缕微笑，好像很享受现在这样“明天那件衣服的材料就能收集齐了，你也就能看到这个世界在阳光下的样子了。”
“是…悠，辛苦了”那声音停了一会，然后马车里传出了很悦耳的八音盒的声音，微弱的声音。
他们两个停了一会，然后马车里的孩子似乎叹了口气。
“悠，能扶我出来走走么？”
“你的身体能行么？”
“不要紧”萌荫刚说完却咳嗽了两声。
“…”
黑色的帘子被撩开了，悠游把上身探了进去，很快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抱了出来。
他或者说她？分不清性别的样子——用祂这个奇怪的词也许比较好，这个称呼神灵的词用在这个孩子身上十分贴切，月亮在祂面前都显得有些黯然——在悠游抱着祂时，祂半闭着眼睛看着悠游的脸，紫色水晶般的瞳孔中似乎充盈着什么活跃的光，和祂浑身透露出来的病弱气息格格不入。
“你后悔么？”祂伸手去摸悠游的脸，快要摸到的时候突然又咳嗽了起来，差点把祂怀里的八音盒弄掉，以至于这个动作最后以祂继续抱着八音盒告终。
“后悔什么？”悠游却没有去和祂对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对不起。”
“…”悠游没有回应，他把萌荫放到了马车的前端。
萌荫试着用赤足踩了踩草地，然后靠着车勉强站了起来，却是不断地发抖，稍微稳定了一会之后，祂再往前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在挪另一只脚的时候却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
“哎呀！”
好在悠游接住了祂。
“…”萌荫看着悠游关切的表情，突然无声得笑了起来“你那副痴痴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悠游把萌荫抱到了怀里，眼神却是仍旧不离开萌荫带着笑意的小脸。
“又在想什么下流的东西么？”萌荫的笑里的甜更浓了，浓得就像是化不开的糖果。
悠游突然叹息了一声，用一只手抚摸了下萌荫白色的柔顺长发。
“怎么了？”萌荫又去摸悠游的脸，这次悠游自己低下了头，让萌荫成功了。
“只是在想你…要是你能长大会是多么妖孽的宝物，难怪…”
“呵呵…咳咳…”这个笑话让萌荫这次笑出了声，但是很快被咳嗽打断了，悠游帮祂揉了揉胸，弄得萌荫小脸绯红“不能长大也好啊…长大了，你就不能…不能抱着我了。”
“…”悠游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他又抬起了头，看向了月光“这附近有一个大湖，你要去看看么？”
萌荫轻轻得点了点头。
湖并不远。
“我看到有些人类坐着一种叫做轮椅的，上面有轮子的椅子，以后…”悠游在萌荫耳边轻轻得说。
萌荫坐在湖边轻轻得用两只纤细的小脚丫打碎湖中月的宁静，听到悠游的话之后祂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