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来谈谈葬礼吧(3)

她怎么哭了？原来她也会哭啊。
我在心中猜測着。
那一瞬她的侧脸让我的心脏顿时收缩，脑袋过热，然后一切又很快恢復正常，但馀波仍在。
那一瞬她的侧脸又让我的心脏绞痛不已，好想问她怎么了，但她没有给我机会，只能在一旁胡思乱想。
我们坐了下来看着星空边吃着肉桂卷边随便聊着。
你最近身体怎样？
不好，基本整天都躺在床上。
誒～我最近身体也不太好。
意外，我看你整天都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像病人。
怎么说我也是和你一样的病人啊！冬天起辛苦的。
嗯。
你在医院住了多久啊？
嗯⋯好像是从三岁到现在。
我也差不多。
⋯⋯
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我们聊了很久。反应过来时肉桂卷已经吃完了，亦响起了十二时的钟声。
我们就坐在教堂下，所以钟声显得特別大。
“当——”
厚重的钟声直击心灵，我的心脏猛烈地跳了一下，在莊嚴的钟声后是一阵阵波浪般的馀音，心脏也随之一阵苏麻。
 “当——”
就像是配合圣诞节的到来，这时天空下起雪来，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放眼望去天空开始变得白茫茫，雪花轻轻飘到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这是个难得的白色圣诞节！我不禁期待明天早上外面一片雪白的光景，心情再度雀跃起来。
“当——”
我闭上双眼，沈醉於钟声中。
“当——”
奇怪。
“当——”
好像少了些什么。
“当——”
她的话平时一定早就吵到不得了。
“当——”
“吶。”
“当——”
我睁开眼，她的声音异常的沙哑。
“当——”
“你今天开心吗？”她抱成一团，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明显不对劲。
“当——”
“嗯，当然。多亏你。”这是事实，我并没有夸大。如果她今天没有帯我出来的话我就不会度过一个由史以来最棒的平安夜。
“当——”
“太好了。”她轻声说道，但她依然倦缩着身体。
“当——”
突然。
“当——”
她站起来腳步不稳地走向栏杆，我立即站起来想扶住她，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她的身驱避开了我伸出的手。
“当——”
她转过身望向我，轻轻苦笑道：“真不好意思，连走路也走不好了。”她又“嘻嘻”了两声，但我完全笑不出来，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当——”
“今天绝对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了。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正经庆祝圣诞哦。我一开始十分十分担心你会不会不高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小镇，第一次吃肉桂卷，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庆祝圣诞诶。所以我真的十分十分担心我有没有走错路肉桂卷其实是不是不好吃你玩得开不开心。”她十分认真，语气颤抖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依旧呆站在原地，消化庞大的信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