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狗语(2)

“今天不吃饭了？”梁良有点惊讶。
“不吃了，总感觉像断头饭。”小黑嗷呜嗷呜的说，声音小到连新闻联播都把它压下去了。
梁良看着不一会儿就睡着的小黑，摇了摇头，“一只狗能走过所有的路，我都带你走过去试试。”
今晚的天空还是跟以往一样黑，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城市所有的灯光直冲冲的飞向夜空，是让梁良感觉到恶心的灯光污染。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只可惜仅限如此。
就像是小黑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口吐人言。
第二天如箭，到的时候还是小黑把梁良叫起来。
“还走不走了。”小黑用舌头舔了舔梁良的脸。
“好臭，你没刷牙。”梁良是被熏醒的。
小黑从床上跳了下去：“狗不要刷牙，你走不走，我行李都准备好了。”
“你又往我背包里塞什么了？”梁良洗涑完毕，把背包背起来，明显的重了很多。
“几个罐头。”小黑说，“大不了我在路上背一会儿。”
“得了吧，准备出发。”梁良跃跃欲试。
“出发之前，我想做一件事。”小黑的语气有一点严肃。
“怎么了？你今天吃错药了？”梁良停住了，看着低着头小黑。
“我从来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小黑说，“我们狗的一生不长，出一趟远门就是半生，你不懂的。”
“我不知道。”梁良说，“那你现在还去吗？我们不去了吧？”他不知道这一趟这么沉重，占用了别人的生命，哪怕是一条狗也会变得自责。
“我要去，不管是我陪你还是你陪我。”小黑说，“我要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梁良蹲了下来，把小黑耸搭下来的头举起来，“要吃什么罐头？”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小黑说，“我要去见隔壁小区那条狗。”
“这我哪能做主，我又不是它家主人。”梁良头突然大了起来。
“那算了吧。”小黑说，“我们走吧。”
梁良盯着小黑：“你是不是…真把这次旅行当成不归路了？你相信我，这只是一次旅行，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你不知道我们狗，哪怕我会说人话。”小黑说。
“不用说了。”梁良把背包放了下来，把很久没用的狗链拿出，套在了小黑脖子上，“咱们走吧。”
“真的吗？”小黑一下子抬起了头，吐了吐舌头，“你真够朋友。”
 “我是你主人。”梁良说，“见了那只小母狗以后，咱们可就走了。”
“我知道。”小黑跃跃的跑了出门。
“我不知道能不能碰见。”梁良又说。
“我知道。”一人一狗已经下了楼梯。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兴奋？”梁良问。
“为什么不兴奋，有机会见到不好吗？”小黑说。
楼下人来人往，小区和隔壁小区共同有一个休闲娱乐区，那里是遛狗和遛孩子的地方。碰见小黑说的那只小母狗，也是在这里。
“你多叫几声。”梁良说，“哪有遛狗狗不叫的。”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