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8)

“那你说我应该是谁？”女子问。
“和我有关系吗？”年轻人问。
“和我没有关系吗？”女子反问。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是谁就直接说了，猜不猜的又有什么意义，对吧？”年轻人回答，说完又是拿着水果吃了一口。
女子一时无话可说。
“那成，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吧。”
“呀呵，老妖婆竟然没有朋友。”
“小屁孩你说谁是老妖婆呢？”女子嗔怒。
“老妖婆说谁是小屁孩儿呢？”
“老妖婆说你！”
年轻人笑了，女子心里一震，这个笑容，仿佛多年以前见过。
“行了，我要出去了。”年轻人说。
“出去？”女子皱眉。
年轻人点头，“出去，当一个兵，建功立业，要是混得好当一个千夫长，我给你镀金身。”
女子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默然不语。
一年，两年。
五年，十年。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一点点过去，终于有一天，女子等不了了。
那是一处战场，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与秦军对阵，尸体满地，哀鸿遍野。秦军之强，在横扫六国之时就已经证明，何况对阵的是这些手无寸铁的农民。
人一片片的倒下，尸体却一层又一层的叠起，血流满地，乌鸦啼鸣。这片战场只是整个战争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也是整个战争的缩影。
“杀！”战场上只剩下金戈交鸣，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起义军里奋力拼杀，血染红了眼睛，也染红了尸体。
这时，一柄长矛递出，将这个身影直接钉在了地上，至于拿着长矛的人，已经被他人刺死。
“这就是你说的建功立业？就这样被钉在了地上？”
穿着秦军衣装的士兵抬起眼皮看着那道虚幻的身影：“也是，还没给你镀金身呢。”
“那不过是一个雕像而已。”
“既然你不在乎，那我的心愿也就了了。”年轻人闭上眼，微笑着，“傻狐狸。”
那道身影多年不见得眼泪夺眶而出。
不久，陈胜为车夫庄贾所害，死状恐怖骇人，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终南山。
一个小道童问着身旁穿的邋里邋遢的道人：“师父，什么是道呢？”
道人喝了一口酒，“东升西落，物竞天择。”
“什么是仙呢？”
“仙就是嗝，仙。”
“人是什么？”
“就是人喽。”
小道童点点头，说：“那我不成仙了。”
邋遢道人看着他这个捡来的徒弟：“师父都还没成仙呢，你倒是想了。”
“仙就是仙，道就是道，没有求不求，问不问，悟不悟这一说，成仙？根本就没这回事，到了就是到了，得了道，却不位列仙班，您说，这是成仙吗？”
邋遢道人一时语塞。
汉帝都，长安。
皇宫禁城内传出一个消息，在陈皇后的椒房殿发现了巫蛊之物，皇帝大怒，遂将陈皇后打入长门宫软禁。此事涉及皇家，市井小民自然是不敢过多议论，以免找来杀身之祸，可是这件事却是被众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