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故事】（十七）爱，才不轻易

头发多半干的九龙，顶着一头乖巧的顺毛，眯着眼睛，满脸的享受。身后在给他擦头发的九龄手指扎进他的发丝里，顺着发旋儿的方向，一把一把的捋顺。纤细但骨结分明的手指动作轻柔，就像是在抚摸什么很珍贵的宝贝似的。
“大楠？”九龄轻声叫他，得到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哼声做回应。
“头发差不多干了，你先睡，我去把衣服晾起来。”九龄在九龙洗澡的时候顺手就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去洗，这会儿听见工作完成的提示音，便让九龙先去休息，自己打算去把衣服晾了。
“哦…”九龙迷迷糊糊的应了。却在身后那个体温离开时，条件发射的转身一把捞回进自己怀里：“不行。”
九龄才站了一半。一条腿在地上，另一条还跪在床尾凳上没挪开。九龙反身的这一把刚好环住九龄的腰。毛茸茸的脑袋曾在软乎乎的小肚子上，从温度到软度都刚刚好，让九龙满意极了：“不行~不能走。”
“那你明天披着被单上班！”来自师兄和自家男人的威胁。
“不披，不披……”一边抗议还一边把手臂收紧了些。
被搂得差点没上来气的九龄深感无奈。他也发现，今天的九龙好像特别的粘人。一直撒娇还小动作不断。虽然之前以两个人的熟悉程度，打打闹闹的没断过，可像今天这样，大楠旁若无人（的确没人啊？）的缠着还是很少见的。
“在洗衣机里放一夜，衣服可是会坏的。那里还有你给我买的一件T恤呢啊。”九龄拍拍他的后脑勺，哄到。
“那行吧….”小孩儿王九龙不情愿的松开手，放九龄离开。盘腿在床尾凳上坐了会儿，一低头，好像看到了什么意外的东西，愣了下，转而笑得颇含深意。
他光着脚，垫着脚尖一路小碎步跑到阳台去。张九龄正在把衣服挂在衣撑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挂上晾衣架。晾衣架为了平时不妨碍在阳台上活动，做的位置有些高。就算是用摇杆摇到最底下，九龄还是要踮起脚努力伸长胳膊才够得着。平日里他都是用一根晾衣杆，今天实在是想赶紧挂完，连去楼下拿晾衣杆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王九龙过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张九龄把自己的身子抻到最直，堪堪可以够着横杆。他走过去，左手顺势扶上九龄的腰，右手从他手中抢过衣撑，抬手就给挂上了。就这一瞬间，九龙觉得自己爱上这座遗世独立的小庭院了。单就因为这个晾衣架！
“这个晾衣架对我太不友好了。”张九龄撇撇嘴。逗笑了九龙：“没事，以后我帮你挂。”从九龙怀里脱离出去的九龄弯腰把剩余的衣服拿过去，一件件挂好。夜幕之下，大大小小的衣服挂在那里晃动…张九龄自己想想都笑到不行：你看，那个阳台上，有内裤迎风招展……
张九龄的笑很好看。带着些孩子气，少了点平日的严肃拘谨。圆圆的小狗眼亮晶晶的，微微弯起。咧开的嘴里会露出一颗长歪的牙齿，透着满满的俏皮味道。王九龙以前就有看着九龄的笑脸发呆的毛病，隔了这么久，还是没变。
“大楠？”被盯着的九龄歪着头发出一声疑惑的呼唤。
“哎。”晃晃头，从美色中脱出些精神的九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