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六点钟醒来,嘴里苦涩,干枯。脑袋隐隐作痛,我坐起来,天已经亮了,房间一片狼藉,我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酒咽下。
打扫完房间,洗漱好,我从蓝白色的衣柜里翻出那件白色的短袖,已经洗的发皱了,但是我还是喜欢这件短袖,它就像是一种象征。
窗外一只布谷鸟在石榴树上,每隔五秒叫一声。它说别临阵脱逃,也别提高音调。六月总是比四月难过,我把刚倒的酒也咽下。七点,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我把门锁死,钥匙放在了门内,其实不仅仅是钥匙,我把许多东西都放在了门内,然后把门锁死。
大舅迎面走来,我没有停下来,他说了什么?我忘记了。我以为把所有的都埋了。但我走到学校时,我才发现埋了的东西已经都长大了,周围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低着头,而我却一直抬着头看着。所以发芽的时候我没看到。我跑到那长满梧桐树的回龙寺。
施主,何事慌张,何事烦恼?
他们低着头吃着肉,从不抬头,与畜生无异。
那该如何?
砸翻那碗,骂醒那人。
那我搅乱那繁星?踢倒那酒杯?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回龙寺,我只记得我回去把锁死的门打开了,所有的人还是低着头,周围一片死寂。但是我看到花坛里我养了三年多的那株曼珠沙华开了,鲜血漂染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