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同人宇宙】平安城怪谈·四谈·凶月(5)

“嗯，天色暗下来了呢，”这时候七艾玲不再与百目漾辩驳，反而转头望向了外面，在昏暗下来的夜幕中，一轮模糊的弧形白轮廓正在渐渐显现，那是初生的弧月，仿若利刃的弧光，“好美的新月，其实我挺喜欢这种皎洁的光，虽然有点冷，但很干净，我不想这种干净被破坏掉。”
“干净的月光照着这个世界，可惜这个世界并不干净。”百目漾冷冷地说道。
“要这个世界像月光一样干净，除非这个世界变成一片荒土。”七艾玲回着百目漾的话，眼睛却依然盯着那轮新月，似乎是想看出什么来，“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正义，正义是智慧生物自己的协定，这种协定，从来都是没有唯一标准的。”
“你错了，律法和制度的起源，是为了保护弱者不受强者的伤害。”百目漾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七艾玲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反诘，“这从你最近犯下的几个案子里面就可以看出来——你所杀的都是所涉事件中的强势群体，医疗事故中的施术者，交通事故中的轮车司驾，施工事故中的指挥，校园斗殴事件中的胜利方……”
“他们都是强者，然而律法和制度却无法惩罚这些施加伤害的人，无法保护那些受到伤害的弱者。”百目漾似乎放弃了为自己辩护，开始了单刀直入的争执。
“所以你自认为是弱者的保护者？锄强扶弱的正义者？”七艾玲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极轻蔑，极厌恶的冷笑，“实际上你的行为，在你自己的界定中，不也是强者伤害弱者的典型么？”
“这是将他们施加给弱者的伤害也同样赋予他们！”百目漾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同样赋予？你以为你能做到绝对公正么？”七艾玲眼神一斜，如虚室生电，“难道那些事件中的被害者都死无全尸了么？你要将如此凶残的手段施加在那些人身上来昭示自己的所谓‘正义’？”
“哼，那些弱者轻则残废，重则昏迷不醒，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你自己也不过是照着‘你自己认为的公正’来判定伤害的同等，在别人眼中，这种伤害可并不一定是公正的，相反，这种血淋淋的公正会引起所有人的恐慌！”七艾玲的声音就像结了冰一样。
“恐惧，才会不敢伤害别人。”百目漾阴沉着脸，“世间没有完人，唯有严刑酷法才有威慑力。”
“你自己都说了，世间没有完人，你也是世间中的一份子，既然如此，你个人的意志又如何能够作为道理准则？”七艾玲冷笑，“你认为自己很正义，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世间纠纷光看表面有谁能说清楚，胜负只是争斗的结果，而不是道理的曲直，照你的道理，你说那些人有罪，你自己杀了那么多生命就没有罪么？”
“我是执行者！并非为了个人的利益！”百目漾目眦尽裂。
“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七艾玲的声音继续字字扎心，“没有律法的统准，没有社会的公允，你残杀生命只凭个人好恶，你说是正便是正，你说是邪便是邪，比那些失手伤害了别人的人罪孽更加深重。”
“我说服不了你，”百目漾突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但你也阻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