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四十八）

上条当麻的脑袋一片混乱，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就此睡去，消极无所谓，躲避眼前的困境是他唯一的心愿。
一时间，在责任与求生之间决绝不定中无法正常观察世界的当麻分不清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他的现实，还是幻觉。
为了确认，当麻的意识再一次与世界连接，虽说他主动探求了，但是思维却仍旧像一台闲置太久锈迹斑斑的机器，一动也不动。能够做出判断的只有当麻迟钝的第六感，尽管如此，少女散发出来的清澈感还是震撼到了他的灵魂。
少女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现实的否定的话，那就将幻境变成现实。当麻追逐真实的期望变成了欲望，希望活下去，渴望触碰少女。
“你是谁？”
“御坂美琴。”
少女没有犹豫，回答了当麻的提问。
她的声音和给人的印象一样，清冽干练，简洁不带任何赘余，同时拒绝一切，独自探寻。
但是，当麻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不一样的流露，不是当麻自恋，那一定只是他，只有他才能听得到的声音。
少女唯独不会对他隐藏，少女无法对他隐藏，少女在渴望着。
深深的、灼热的、凶暴的，足以撕裂的夜空的期望像是点燃了炸弹的引线，当麻的神志在大爆炸中以最粗暴的方式被拉了回来。
和以往当麻主动走上战场，不顾他人的想法依照自己的本愿去做出拯救不一样，少女希望当麻去做，希望他，对他抱有希望，只有他，唯有他。
少女对他怀有期望，必须要去回应才行。当麻的内心无法抑制那样的冲动，即使他能够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对方不对劲。就像中了暗示魔术一般，不明白道理，却要达成某个结果，但是当麻不会中暗示魔术的。
确保万一，当麻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然后再次审视内心那阵汹涌燃起的异象。当麻相信寄宿在自己身上法则一般的力量，所以他相信冲动诞生的地方是他的内心，而不是少女。
那么我该怎样回应你的期待呢。
此时的当麻仍未想起土御门元春的忠告，不该接近少女的命令被扔在了一边，当麻从未如此遵从于欲望，他无法确定熊熊燃烧的究竟是什么，或许就是想要确认那是什么的力量在驱使着自己。
“到天台上去，看准时机。”
少女依旧惜字如金，像是什么都没说，却又做出了无法当麻无法拒绝的命令。
想要看到那前方有什么，想要与你同行，即使堕入岩浆，也要大口的呼吸；即使是绝望的黑暗，也要试图从中摸到前进的道路。
少女并未察觉，自己眼中的狂热感染到了刚刚失去答案的当麻。
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斗呢？
生死一瞬，当麻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内心询问答案，第一次对一直以来像是呼吸般普通的行动做出质疑。
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别人战斗能够得到什么呢？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他人战斗呢？自己真的拯救了那些人吗？真的不是当麻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吗？
当麻混乱了，他无法放过眼前唯一的可能性，带他逃出生天的少女，也许那就是他此生的救命稻草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