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你冷不 三(2)

这玩意儿停用得有十来年了，现在一重启就让周九良赶上了。烧饼实在想不出怎么跟孟鹤堂说这件事儿，孟鹤堂平时嘴上不说，哥儿几个也都能看出来他宝贝他家小孩儿宝贝的不行，这货泪窝子又浅，知道这事儿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儿呢。
“我去说吧。”曹鹤阳把围裙挂好，掏出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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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酒店对面的建筑物楼顶上，孟鹤堂和周九良正在执行任务。不过，其中一个似乎不太专心。
“孟哥穿这身儿黑衣服真好看。”周九良戳戳枪管，“狙哥你说是不是。”
孟鹤堂觉得自己现在脸肯定红了，幸好可以借着天黑强装镇定：“九良你别跟枪聊天儿了，待会儿目标出现的时候，你来开枪。”
周九良听到任务，立马严肃起来，说了个“好嘞”，转过身去摆好姿势开始计算风速，准备射击。他的射击成绩在学员里是排的上个儿的，但这半年里孟鹤堂从未让他在任务里开枪，更多的是让他做些准备工作。刚开始周九良也会问孟鹤堂为什么，孟鹤堂总是回答：“你还小，不着急。”
其实孟鹤堂亲手杀人时的年纪要更小些，他在进公司前就已经是个杀手，十五岁便开始接任务了。第一次执行任务的那个晚上，他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子弹穿过任务目标颅骨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接下来是两个礼拜的失眠，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片片斑驳血迹，那是抹杀他人生命的恶果，孟鹤堂至今难忘。
因此，领九良回家的那天，他暗自下了决心，要让周九良过了十八岁再冲人扣板机，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自己没有留住的东西，他想替周九良守住，能守多久是多久。
世事总是难料，现在的孟鹤堂反而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曹鹤阳昨晚来电话说今年学员考核有变动，地狱生存周又被启用，做了些调整，具体内容没有公布。孟鹤堂挂电话的时候都带上了颤音儿，恨不得替周九良去考核。“地狱生存周”他是听说过的，这个项目对不少老手而言都有一定难度，让从没杀过人的周九良去参加，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公司规定，考核项目会在考核前一周由教官告知学员，其他人不得向学员泄密。其实就算没有这个规定，孟鹤堂也不想让九良太早知道这件事儿，距考核还有不到两周时间，孟鹤堂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机会锻炼周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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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说周九良是自闭症儿童都是打趣儿的，可今天孟鹤堂真的有点儿担心他了。
周九良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连切好的橙子送到面前都不看一眼，只是窝在沙发里擦他那把狙击枪，眼看着枪身就要被擦掉漆，孟鹤堂终于迟疑着开口：“九良啊，你别擦了，你狙哥都快秃噜皮了，你怎么了，跟我说说。”
周九良继续擦着枪。
“是不是这几天老让你执行任务累着了？”孟鹤堂坐下来摸摸周九良的头，刚带回来的时候还是圆寸，现在长长了点儿，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周九良依旧是低着头：“孟哥，听说我的学员考核项目是地狱生存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