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良堂】目击者(2)

突然的痛感把周九良的思绪扯了回来，孟鹤堂趴在他的颈窝间吮吸着，一口一口像是要把肉扯掉一般。
“那天晚上，你就不该放我走。”孟鹤堂抬起头，舌尖舔过周九良的下颌线。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周九良的家里。周九良亲手杀掉了本是要来解决他的何九华，正中心脏一枪毙命。吹了吹枪口，抬眼看到了卧室门口的黑影。
“你不该跟踪我的。”他的枪口抵上了孟鹤堂的后脑勺，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下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对不对”，孟鹤堂笑着开了口，他坚信周九良不会开枪。“从高院长杯子上的指纹，到栾经理枪眼里的芯片，再到金霏热得快上的英文字母和陈曦空调外机壳里的那个纸片，你留下的线索未免有些太刻意。”他笑了笑，扭过了身子面对着周九良。
“我想你是过分自信了”，周九良的枪口对准孟鹤堂的脑门，扣动了扳机。在孟鹤堂闭眼的一瞬间，周九良又一次逃离了。孟鹤堂睁开眼扯开嘴角露出了一抹奸邪的笑，转了转脖子，“你终将会是我的”。
“你终将会是我的。”孟鹤堂从周九良的身上起来，又俯身轻抚着周九良胸膛上的片片红印，“逃不掉的。”指尖挑了一下周九良的下巴，转身关上暗室的门走了出去。
往后每隔一段时间孟鹤堂就会来暗室一趟，有时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周九良不说一句话，也有时是疯狂的撩拨着周九良的身体，恨不得拆吃入腹，却又在最紧要的时刻停止，仿佛把人逼上了绝路。
“你爱我吗？”
这是周九良被困在暗室里的第365天。孟鹤堂问出这个问题第426遍。周九良却没有回答过一次。
“你爱我吗？”
孟鹤堂的手指擦过刀尖，盯着周九良重复了一遍。用刀刃在周九良的脸颊上剐蹭着。
周九良闭着眼始终没有看孟鹤堂，因为他觉得对面的那双眼睛是罪恶的根源，是坠入的陷阱，是深陷的沼泽，是逃不掉的深渊。
“我从未爱过任何人”周九良缓缓地开了口，“包括你”。
孟鹤堂晃动的手忽然停下，刀刃压在了周九良的脸上，显出一道触目的红印。
“好。”孟鹤堂笑着收起刀，转身出了暗室，这一次他没有反驳周九良，也没有锁门。
周九良还是没有适应缝隙里透过来的刺眼光亮，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夜光的星星贴纸，那是孟鹤堂趁周九良睡着的某一天偷偷来贴的。
他艰难地抬起挂着锁链的手揉了揉干净的头发，孟鹤堂隔段时间就会过来给他清洗，周九良不自觉地笑了，脑袋里全是孟鹤堂把泡沫蹭在鼻尖的模样。
“要结束了”，周九良望着那扇半开的门扬起了嘴角，唇齿碰撞吐出这简单却又深刻的四个字。
他把手脚从锁链里抽了出来，撑着身子挪向了门口。其实早就可以逃离的，对于周九良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想或不想，没有能或不能。
他一把扯回了站在门外的孟鹤堂，压在了墙上。“你不该把我困了这么久却什么也不做的”。周九良压低了嗓音，所有情绪在那一瞬间爆发，一道闪电劈向大地，暴风雨伴着惊雷呼啸而至，急切却也缠绵，片片乌云聚集又散开，世界终究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