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与海（上 中）(3)

“这边这边。想要哪一个？真是的，哭什么嘛。”
“第二排的这个草莓圣代……”
“又是草莓啊……啊，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两小份草莓圣代。你要小份还是大份？”
“小份就行。”
“那就两小份。你去那边乖乖坐好。”
“明白了，两小份草莓圣代。”面前的女孩熟练的向后台告知接下来的餐点。趁着后台备餐的空当冲我笑了笑。“不，没关系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倒不如说是听不清顾客的话我的的问题。”女孩接过原本自己交给あくあ的万元纸钞，将后厨送来的装有两份草莓圣代以及找零的餐盘递给自己。
“两位关系真好呢。”
“是么？”我回头看了眼座位上喝着草莓星冰乐因为双脚够不到地面而来回摆动着小腿的她。“大概没那回事。”端起托盘向她走去。
倒也不是不想坦率承认。只是真的认了反而会觉得害羞。
从柜台来到桌边，把托盘放平稳后抽出椅子坐下来，把属于她的那份放在她面前，看了看她那张垂头丧气的脸。
“这是第几次失败了来着？”随口调笑了她一句。
这次她倒是没回嘴，没什么精神的应了一声，“反正我就是这样……”边说着边用勺子对着面前的冰淇淋施暴。“每次鼓起勇气后就又打退堂鼓。”
这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呛回去，毕竟她已经失落到这个份上了。只好想些话来哄她。
就欺软怕硬这个层面来说我们两个可能出乎意料的相像。只不过我欺负的对象是她。鼓起勇气的对象是她，打退堂鼓的原因也是她。
我有个随身携带的，算是备忘录一样的本子。
最后一页是我专门用来做某件事情的次数记录的。
十九个正字加上额外的三划，九十八次。
那是我鼓起勇气想要向她告白的次数。
和没能下定决心的次数等同。
顺带一提，最近的一笔是刚才看烟花时添上的。
“好了好了，不就是为了转换心情才带你来吃甜点的么。只不过是稍稍有点不敢和其他人接触而已。不管多少次，只要你来找我，我肯定会来帮你的。”
她神色缓和了些，依旧有些没精神的笑了笑。“めあちゃん总是会来帮我的忙，我也总是在给你添麻烦。”
“在说什么呢。就给对方添麻烦这个方面，你我之间不是彼此彼此么。凌晨两点能接我电话听我诉苦好几个小时的我身边可是仅此一人啊。あくあ。”
“呐，我要是不在的话，你会不会轻松点？”她突然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才不要，不是还有好多说好了一起做的事情吗。远的不说，我这可还有不少高级肉等人来吃呢。”我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好久，却看不出她的本心。
九十八次。九十八次。虽然自己总是鼓不起勇气，但是第一百次的时候一定要向她告白。
将早就做好的决定在心中暗暗复述。偷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她。
吃东西的样子也那么幸福。
而我只要看着她，和她说说话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备忘录旁的耳机线被缠绕的不成样子，无奈之下只能掏出来整理。
“我也要听！”误会了我的本意的她。
“那就坐过来。”我抽出了身旁的椅子。
和将错就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