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八

安石野和肖卓青、赵琮围坐在锦衣卫衙门内的一张圆桌旁，桌子上摆着六个菜。安石野夹了两筷子菜，突然放下筷子，肖卓青和赵琮二人看见也赶忙放下了筷子，安石野看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忽然想到忘了给你二人拿酒。”
说罢安石野不等肖卓青和赵琮说话便飘然离席，过了一会带回了一个酒壶和两个杯子。他把两个杯子放在肖赵二人面前，刚想为二人斟酒，突然看见了二人脸上的尴尬神色。他笑了笑，把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我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你们要喝就自己动手吧。”
肖赵二人自然知道安石野滴酒不沾很久了，他们给自己倒上了酒，拿起酒杯向着安石野举了一下道：“祝大人新的一年官运亨通，身体安康。”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安石野向二人拱了拱手，“难为你们两个新年初二的不在家里，还要来这锦衣卫衙门里给我拜年。”他拿起面前的茶盏，也对着肖赵二人举起，“我安石野无父无母，也没有妻儿，要不是你们俩过来，这过年的时间还真是有些冷清，我就以茶代酒，谢过了。”
待三人把手中的杯盏放下，肖卓青从怀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了安石野，“大人，这是杭州戴宇发回的密报，他已经确定收买了高楼的副楼主孙泽义，密报中询问何时可以发起行动。”
安石野接过密报仔细看了看，然后把密报收到怀中，对着肖卓青说道：“做事就像吃宴席，持碗龙吐珠，落著凤点头，手法要干净，动作要漂亮。对付一个江湖帮派，还要靠收买，让别人知道了未免不会落下话柄，陛下也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何况孙泽义可以被我们收买，难免他日后不会把自己卖给别人，总是让人不太安心。”
安石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突然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不过这孙泽义倒也可以是一步很重要的棋子，戴宇这次做的还算不错。”他再次举起筷子，对着肖赵二人说道：“先吃菜，这一桌菜可是我亲手做的，剩下的事情我们吃完再说。”
十六正在屋子里对着灯光看书，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待她打开门后，意外的发现戴宇正提着一份点心站在她门外。戴宇看到十六开门，笑着对十六拱了拱手，递上手中的点心，“十六小姐，这是孙副楼主让我给小姐送来的。这可是百花楼的点心，出了杭州，就算是南京城也很难吃到了。”
十六听完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对戴宇道了谢。戴宇又笑着说道：“十六小姐不知可曾去过南京，听闻南京城内有一奇石，本在野外，后搬入城内，当今圣上还为那石头赐字鼎石。”戴宇看着十六那依然微笑的脸庞，拱了拱手，“在下曾在南京逗留过一段时间，可惜已经是十余年前了，现在唯一剩下的纪念就只有一块象牙的牌子。哈哈，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戴宇笑着与十六道别后便离开了，十六关上门后把点心放在桌案上，看着那点心发起呆来。过了一会，她把点心的包装打开，果然发现里面藏有一张写了字的纸条。她心情复杂的打开字条，看到上面写着“点心勿食，子时后山亭一唔。”
十六把字条放在油灯上点燃，看着拆开的点心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拿出一块点心，捻成碎渣之后混在水中，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放在水中搅和了一下，拔出来看了看，那银针泡入水中的部分变成了不详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