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我爱人的翅膀<七>

七、
“宝贝儿，你快吓死我了。”田柾国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金泰亨，猛地扑上去，也不记得医生叮嘱的要让病人静养。
“咳咳。”
田柾国听着这两句咳嗽才松了力气，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他。“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往外跑？”
明显的压抑着哽咽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金泰亨也听出来了。
看着床边的人，是他的田柾国，眼圈黑黑的，嘴唇也干裂了，叫着他的名字，用那样的声音，温柔又激动。
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呢？明明全然不能理解他，心里却酸胀的难受。
金泰亨瞪着眼睛，对一切都不陌生，充斥了来苏水味儿的医院病房，身体的酸软，唯独面前站的田柾国，他的语气，他的眼神。
就像被海水埋葬掉的生命，再活过来，整个人都干净的厉害，也，忘记了先前是什么支撑自己在肮脏的泥泞里苦苦挣扎。
田柾国看着懵懵的金泰亨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又闭上了眼睛，像一盆冷水把自己的慌乱泼的无处可藏，不知所措地按了呼叫铃。
"病人受了惊吓，需要多注意，这期间如果有精力不支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听着医生冷冰冰的声音，金泰亨又想到了那块冰冷的石板，和变成深紫色瞳孔的小天神。
他记得，那天他拿着朴智旻留下的地址到了那个地方，用什么东西换了余下的生命。
用什么东西呢？
"金先生？金先生？"直到被主治医生拍了拍，他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丢了什么东西。
"嗯？"
"医生问你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田柾国走到他面前把被他扯起的被角折进去，把自己暖和的手盖在他打着点滴的手背上。
"那就好，田先生记得去三楼拿报告。"医生叮嘱了田柾国一句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除了躺在病床上不知情绪的金泰亨，只有田柾国显得无措。
"泰泰，你怎么了？"
从他刚才把冰凉的手从自己手心撤出去时，田柾国就开始心慌。
金泰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该拿出些东西回馈田柾国的关心，但只要再细细地想下去，就感受到压迫，像莫名的凌迟。
"我，我，有些渴了。"金泰亨抿抿嘴唇，有些铁锈的味道，难受的很。
"好，我去拿水蘸给你。"
田柾国的背影一直很让人有安全感，想走过去抱着他，告诉他别怕，我回来了，可是金泰亨找不到拥抱他的理由。
"田先生，我想知道在离开这段时间，金先生在做什么康复吗？"医生拧紧的眉头就宣示着事情的不对。
田柾国坐在对面，两只手绞在一起，手心出了黏腻的汗，只能用摇头回应医生的问题。
"田先生，这可能是奇迹，金先生的各项指标都在慢慢恢复正常，除了看起来精神不济，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