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衣檐下看雪说庙堂
以往这座天下第一的皇城,每当下雪时,不是如柳絮纷飞飘落便是如大雨倾盆般一泻不止,布满整个皇城。而这场雪,小的可怜,小的让人心疼。
白色的小点缓缓落下,一点,两点,……百点就这么点着,目光所及似乎还没有千点,雪下的十分缓慢还不及十月里来霜一场,来的痛快。
太安城的寻常百姓们似乎也觉得老天爷有些小家子气了,有媳妇的在家里炕头和自家婆娘唠嗑解乏,也不去做床上打架那龌龊事,没媳妇的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乏味到了极点。便是连青楼里的女子,闹市小贩也都提不起精神,有声没声的吆喝着。整个太安城似乎被掏空了没有那股皇城该有的味道。
太安皇城一个角落里,一位黑袍老者站在屋檐下正抬头望着天上落下的白点,眉头时而舒缓时而紧皱,老者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终归是天命难违吗?”
老者转身做在了屋檐下婢女提前搬来的椅子上,双眼紧闭,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突然睁开了双眼,提笔在桌上白宣上写下几行字来
“天命难测,且看谁高谁低,一场浮萍,君已尽饮。下场且看吾执欢,百姓苦,吾已天子为棋盘,百官为旗子,一搏天子之位,君可敢在赌”
写完这撩撩几十字,老者轻轻放下毛笔,让宣纸在空气中凉了会,将宣纸折成一个长块插进竹筒里,合好竹筒后,老者从袍袖里拿出一个枯黄色竹笛来,放在嘴边吹了一曲。
声音清脆,传入天际,响彻云霄。仿佛要把这被这病恹恹小雪弄的昏昏欲睡的小雪给叫醒。
笛声落下远处下着断续小雪的白色天空中飞来一黑色的小点。小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竟是一只黑色苍鹰,苍鹰远远飞来,俯冲而下快到屋檐下的时候拍了拍翅膀,减缓速度,轻轻落在了桌子上。
老者拿起红绳把装有“信封”的竹筒,系在了苍鹰脚腕上。
待老者绑好竹筒,苍鹰便在老者手上蹭了蹭,十分欢快。老者也轻轻抚了抚苍鹰的翎羽,轻声说道“去吧”
苍鹰看了老者一眼,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转身拍打翅膀向远处飞去
,鹰击长空,速度非常快,只能看见一黑色小点在白幕中化为虚无。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来到老者身边,轻声说道:“父,相,刚刚有皇宫内密信传来”说罢,中年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密信,弯腰递到老者身前,十分恭敬。
老者伸手接过信封,拆开信封看了看,轻声道:“我那老兄弟恐怕支不过不过这个冬天了,我那九个侄儿除了老四和老六其余几位怕是早已安奈不住了,老四和老六一个是韬光养晦,一个是以孝顺闻名,两个都是看似不争,其实都是对那九五之位最眼红的,一个霸气外露有先祖皇帝之气运山河的野心,一个假仁假义,正如我那老兄弟一般,我这两位侄儿可配得上狼子野心四字,比那剩下的七个草包废物可要厉害多了,庭卫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闻言,思索一二,说道:“父相所言极是,皇子当中也就四皇子和六皇子有实力争雄,其余几位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大将军把女儿许配给八皇子,这又是何意?有大将军支持,不显山露水的八皇子未必没有可能去争一争这皇位,其中深意还请父相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