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少年(祥林同人)下
阎鹤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和郭麒麟的关系好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大林来到后台,就一定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两个打补丁的人也开始试着一场接着一场的搭。他逗的稳,他捧的准,两个人站在一起任谁看起来都觉得违和,可细听下来,却任谁都挑不出毛病。外人都看的明白,唯独处在其中的两个人看不明白,说不清楚。只是一场一场的说下来,却都没人提起过搭档这件事儿。
阎鹤祥下了台就换下机车服与一群兄弟出去兜风,肆意而潇洒。郭麒麟脱下大褂还是那个腼腆话少的小男孩,一派老艺术家的样子,稳稳重重。两个人,一个像蓬勃的春天,生机勃勃一派繁荣,一个却又像萧索的秋天,落叶纷纷,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事儿兜兜转转还是传到了郭老师的耳朵里。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番景象。
玫瑰园的书房里跪着的郭麒麟正仔仔细细的回着自己父亲的话。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景象,甚至是跪着的同一片瓷砖,自己的老舅都曾经历过。那时老舅是为了杨九郎,而如今的自己亦是为了自己认准了的搭档。
“爸,我想好了…我要和他一场,我要和他搭档…”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郭麒麟不敢抬头看自己父亲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愿,是否早已给自己找好了搭档,是否真的看不上阎鹤祥,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说出这句话后的代价,可他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我的儿,你是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变了?”
大林将头抬起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铿锵有声,“不变了!”
“哎,好孩子,起来吧。无论以后他变成什么样,你又遇得着再好的,我都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这番决心。”郭老师伸手拉起大林,眼里满是欣慰与郑重。
“谢谢您,我们俩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出的承诺,便是许了一辈子。
走出书房,脚步轻快的要飞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到他身边去,想看他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想了又想,静了又静,还是拨开了阎鹤祥的电话。
“哥,在忙?”
“没呢,刚到家。怎么?大林…” 听着电话那边大林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心里似乎也宁静了几分。
“哥,有件事儿要和你说…你有合适看好的搭档吗?”一句话出口,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有啊…”
“那…”脚边的石子被一下子踢远,久久不言,大林还是开了口,“我呢?”
与之应和的是那边同时开口的,“就是你啊…”两人同时的静默,却又待听明白对方的心意同时笑开,“行!”
风很轻,夜很暖,繁星很亮,电流音深深浅浅,纵使看不到对方的脸,可还是一下子心跳的不行,蓦然间,便想看见彼此,想看见这一刻的笑脸。
他遇见他时,不是最好的年纪,他太年少,他却又恰恰已不是少年。可遇见他后,走过很远的路,与他看过很多家华灯初上也看过很多次繁星漫天,才忽然明白,原来走出半生,因为是他,自己也可以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