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海魔】唯一伴侣(4)

“我又不是非得去，你管我。”魔达抱着手臂说，“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海达看着他的头发被海风吹着，说：“你不只是我受污染逼出来的吧？”
魔达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微笑了一下，说：“嗯。”哪有那么简单。
“那你……到底从哪里来？”海达问。
“我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魔达说着，“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我只是个隐藏在你灵魂深处的一个能量团。我源于你的愿望。五岁时你受不了国王对你严苛的管教，你还没有母亲，没有人安慰你，你怨憎、委屈、愤怒，这导致了你的魔力失控，可当你看到当时发生的惨状，你埋怨起自己，强烈希望你能够不要拥有那些负面的情绪，于是我诞生了。所有的强烈的诸如愤怒、怨憎这样的情绪，连同你想要忘记那次灾难和去除这些情绪的愿望凝结成了我。但那时我只是个吸收你产生的负面情绪的能量团。”
“原来国王总说我在五岁时就已经懂事了是这么回事。那时我已经失去了产生负面情绪的能力。”海达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困惑，又问，“那你又是怎么有意识的呢？”
魔达点点头，继续道：“你在长大，能体会到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想要剔除的也越来越多，于是我会帮你吸收掉，这增强了我的能量，同时，你的魔力的增长，也促进了我的成长。于是，当这一切足够了以后，在你十三岁生日那天，我的意识形成了。那耗尽了那个能量团的能量。”
“所以十三岁那天，我感觉有点不一样，就像是心灵被洗干净了。”海达点了点头，“国王还以为我受到了神的眷顾。”
“我记得你从五岁开始的所有事，后来我仍然看着你，在你的灵魂深处。我也没有忘记我的本职，仍然吸收着你的负面情绪。一开始我的性格还和你一样，后来吸收着这些情绪，我的性格被逐渐改变着，到那天你受污染，把污染逼出去，也把我逼了出去，我带走了你的剩下的负面情绪。”魔达说着又补充道，“不过，现在你又可以感觉到这些情绪了，因为我离开你了。”
“但你并不是全坏，事实上，你还相当正义，如果你一直只有这些负面情绪，又怎么会这样？”海达想到一些问题。
魔达摊开手：“因为我也是你啊，你的那些慈悲、正义当然我也会有。说实在的，你真是个笨蛋，因为一次失控，就再也不愿意完全释放魔力了，久而久之你就真以为自己就那么点魔力，还一直自卑得要命——我可和你不一样。”
这就是魔达的眼睛一直充斥着张扬的生命力的原因，海达相信，骄傲一定也属于自己曾经想要剔除的东西。愤怒、怨憎、厌恶……他说的没错，魔达是他的另一半。但又因为他也是自己，所以还同时兼有正义和善良。
但海达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对，他少的只是那些东西吗？他望着魔达，想起他一直跟着自己的习惯，和自己说话的语调，有时反常的行为，最初的相遇，十八岁生日的祝福……那些细微的记忆，隐约的线索，藏不住的情绪，缺失的感情，最终绘制了一份答案，呈现在海达眼前。
“你带走的，不止这些东西吧。”魔达似乎受到了震动，海达只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徐徐地说着，“我想，我肯定还丢了一种情绪叫嫉妒，它理所当然成为你的东西，而我的自卑你不可能没有，如果你也是我的话，但你没有表现出来。出于嫉妒，你会在那次我们合力救下希雅后，我询问她有没有事时突然出声，出于自卑，你不敢太靠近我，更不敢过多表露出你对我的看法，你为什么要打败我成为王子呢？我想，最大的原因是——”魔达的脸渐渐发白，“你想让我不再承受着当王子的枷锁，同时，这也能够控制我，但后来你又反悔了，会不会是你觉得就算这样我也不会高兴？嫉妒、自卑、控制欲、快乐的愿望，听起来像是爱情。所以，你带走了我的爱情，并且对希雅没有好感——你认为她会抢走我，这是因为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