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跟我的倒霉师傅不得不说的那些事(2)
我拿了他给我寄的信,最新的地址是撅石城,我拿着地图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所在的地方是中原并州,再往东走几十里路就是撅石城。我常去那里进茶叶,竟不注意是什么地方。
再去翻其他的信,对照着地图一个个查下去。除了最开始的几封是门派所在的青州,剩下的大都是中原地名,十有八九我都去进过茶叶。
我当时的感觉是愤怒。
他骗了我。
这些地方我去过那么多次,任哪里的女子都是姿色平平王二丫,哪有他说的貌若天仙丰臀肥乳的小姐姐。
这股劲儿过去了,我坐在马上,看着要黑下来的天空,想起我师父那张分外欠揍的脸上经常挂着的分外欠揍的表情。我觉得他给我写这些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是这样的。
我加快进程,赶在天完全黑下来前到驿站,简单吃了晚饭,要一间客房。我熄了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觉着我可能是认床,以前在门派里住的时候,我独独偏爱师父的小床,一个人占了一张床,死活不愿意和他共享。
后来呢……对了,后来师父只得和刘师叔睡一张床,但是师父睡相不好,老把刘师叔挤下床,刘师叔就不让师父和他一起睡了。于是师父打了几个月的地铺,硌得腰眼疼,便拆了我原来的小床,组装成了一张大床,放在墙根上,凑合着睡了十几年。
我想起他被硌得呲牙咧嘴,还陪着笑脸,希望能要回他的床的样子。他这样很滑稽可笑,想到这里我也开心起来。
越想我越开心,得了痴病一样笑,笑得我脸热辣辣的,空气都好像不够用了。我一面笑着,一面去开窗子。
外头月光皎洁,明晃晃的,色调偏冷,连空气也变得凉凉的。
我笑着摸过桌子上的剑,拔剑出鞘,把剑鞘甩出去,砸中马厩里的人影的后脑勺,他在解马厩里唯一的马的缰绳,那匹马恰好是我的。
他一下跳起来,揉着后脑勺喊疼,四下张望,一眼看见我。
这种情况下,四目相对显得尤其尴尬。
对方率先开口,好像这样能抢占先机,能让他偷我的马这件事变得名正言顺一样。
他说,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蹲我呢这是。
我说,你把我剑鞘送上来。
他说,你砸我你还有理了你,快点给我下来,看我不削你。
我说,这马是谁的。
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但他胳膊细细条条,还没我师父的粗。
我说,你不要这样,我打过的架比你睡过的女人都多。
他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想不到吧,老子只和男人睡。
我发誓我在心里对他表示了同情,情感真挚,但谁叫我说话不过脑子。
那你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我说。
二
我们门派叫独剑派,门内的唯一指定武器是张铁匠打造的铁剑。造型统一,也不准自己挂个玉坠儿什么的当装饰。有时候师兄们晨练起得急,会拿错剑用。往往是晨练到一半,才感觉手感不对,发觉拿错了剑。又不晓得拿错了谁的,只得一个个问过去,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