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伊莉雅线——Fate Stay Night-再数新芽——完结篇·其八（上）(2)

已经……不可回避了。
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我如此告知眼前的男人。
“还是……注意到了吗？”
一瞬，暗杀者的眼神动摇了。
“啊啊……觉得有些可疑的时候是因为远坂，明明都是亲眼目睹了你的身影，为什么偏偏只有她一点印象也没留下，就算用从者的能力来解释也解释不通，这点直到我看到Archer的记忆，了解抑止力的机制才察觉这一可能。从抑止之座而来，是不会留存于任何人的记忆中的，所以能够有印象的，就只剩认识过生前的你的人。到了森林的时候我还不愿意承认……直到现在才彻底确信了，因为那把枪……不可能有两把的吧？”
抗拒。心理上竭力抗拒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但还是强忍着颤抖，将怀中那把枪取了出来。
外形，颜色，就连花纹都一模一样。
那是只有在逐鹿生死的战场上，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所携带的礼装。
“这样啊，遗憾的是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那个名字也早就放弃了，抑止力的代行者不需要存于任何人的记忆中，倒不如说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才是正确的。此身不过是与这个世界颇有渊源，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不存在的虚像，对于你们来说，我也不过是个孤魂而已。真要说有什么交集的话，也就只是服从【座】的安排，要我在这里解决祸患的源头却受到你们的阻碍罢了。”
力量随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他的声音也渐渐显得微弱。
“阻碍……吗……”
那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诉说的呢？
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伊莉雅就只是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一定有自己无法拯救的事物。要拯救一切是做不到的。
如果想要得到一千却会失去五百的话，那就舍弃一百，拯救九百吧。那是最适当的手段，也就是理想。】
同样的理念，同样的行为方式。
缺乏感情、精准的战斗机械。
不迷茫、不踌躇，会尽最快速度将目标给杀害。
然而他却并不是在那场圣杯战争中见证失败，从而获得安息与拯救的切嗣，而是到了最后也没能与命运邂逅，以那冷酷的处世法则度过了整个人生的抑止力的代行者罢了。
更为残忍的结局……究竟是哪一边呢？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
能被正义的一方所救的，只有正义的一方能救的而已。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就是正义的一方的定义。】
“正是如此，不在这里破坏掉小圣杯，就会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因此我也只认准牺牲小圣杯来拯救更多的人。但是，倘若你并不认我的正义的话……”
眼神再度恢复到鹰隼一般，他已经彻底割舍了感情。
“就用那把枪，做出选择吧！”
“————！”
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他的枪再次指向了伊莉雅的头颅。
“……这样啊，真像是你的选择呢，切嗣。”
目光中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暗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