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墨】从前有座山⑼

收到帖子后，二人的生活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过了几天，秦枫就把靖佩瑶接走并且另外安排住处了。秦子墨问过。秦枫只是说要多教靖佩瑶些东西，他就不必跟着一起耽误功夫了。秦子墨自然是不在意，他本潇洒恣意，从不过于追求高深造诣，更是对自己亲爹更偏爱靖佩瑶的事实深信不疑。就让他俩开小灶去吧，反正无论是佩瑶还是自己更厉害对他来说完全没差。
只是一连几天，除了两人一起的早功，瑶墨两人几乎不怎么见面。“爹都教佩瑶些什么么？学的人都没了。”秦子墨这样说着便向靖佩瑶的别苑出发了。
走到院墙外，秦子墨就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还一直有仆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的。“佩瑶一向最喜清净，这样热闹倒是反常，让我看看在这究竟搞些什么名堂。”
穿过院子里正在搬忙布置任务的人群，秦子墨走进屋内，只见靖佩瑶背对来人，侍女正为他量身，旁边是一位绣婆正在旁记录侍女们报的数。
秦子墨见状便一阵欣喜，明朗道：“敢情这是背着我偷偷做新衣服呢？兰姨快给我也做一身。”靖佩瑶听声稍稍偏过头，但没有转过来。
绣婆听声笑道：“哈哈哈，子墨说笑了，这衣裳与佩瑶做得，与你可做不得哟。”
秦子墨嗔怪道：“那爹也太偏心了吧！新衣服都只给佩瑶不给我！”
“这可怪不得老爷，这便是老爷偏心于你，那这婚服也是做不得两身的...”
“婚服？！”秦子墨一扫满脸明媚，惊疑道。
“是啊，你说这给做得还是做不得？”兰姨还是笑着说。
可是秦子墨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定住了，他盯着那个乖乖被量体裁衣却不曾转过一次身的背影愣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就发展到了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人就在定做婚服决定婚事了。
“你...”秦子墨正准备问“新郎官”这是怎么回事，便被门外进来的侍女打断了。
“佩瑶少爷，掌事的姑姑叫您出去后院学学婚事礼仪呢。”
“好，我知道了。”秦子墨只见背对自己的身影终于扭了过来，语气不沾染丝毫门外的春意，抬脚走离自己和绣婆迈出门去。
他出门时还没来得及换下婚服，大红长袍的衣角随着靖佩瑶迈出门的左脚迎着门外照进的阳光在门槛上扬起。
门外春天午后的阳光洒了一院子，春风也挑逗着桃花飞了满天。一位即将成为新郎官的红衣少年阔步在这一幅画中。不知为什么，秦子墨好像觉得自己败了，为什么败了，败给了什么，他想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败”这个字眼。只是心里那股巨大的无可弥补的失落，好像也只有一个“败”字才能描摹上几分。佩瑶成亲那天也不过如此了吧？秦子墨不禁伤感到。
“真好看，红色真衬他。”即使这样秦子墨还是不禁觉得。
那天晚上，秦子墨没去和靖佩瑶一起出晚功，而是等着错过他们原本练功的时间，自己去了天门山的悬崖独自练习。
练着练着秦子墨的心思就不在剑上了。这样生气烦闷是因为身为好朋友甚至家人连成亲这样的大事都不知会自己一声？那好像也有点过了。秦子墨隐约觉得自己还有点别的情绪，但他也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