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面】《回来》(6)

夜尊听到动静，坐起身，“哥，怎么了？”
“哥！”没得到回应的夜尊走出来，看到沈巍痛苦地伏在地上，嘴角还在溢着血。
那血滴在沈巍白色的衣服上，染得艳红，溅在深灰的地毯上，染得乌黑。
“哥，你怎么了！”夜尊慌乱地扶着沈巍，抬手想用黑能量给沈巍缓解疼痛，却被沈巍死死拽住。
“面面，不许动黑能量！你的……能量还没完全恢复……”沈巍讲一句话要喘好几口气。
夜尊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那怎么办，哥，怎么办？”
沈巍拽着夜尊的手改成握着，靠在夜尊怀里许久，似乎适应了这痛感才开口说话。
“面面，答应我，别用黑能量，没用的。”沈巍没什么力气了，但是他想抚摸着夜尊的脸庞，于是他抬起左手往上伸，夜尊把脸靠过去，沈巍摸到的是满手湿润。
“面面，对不起，哥哥……又要走了。”沈巍努力地笑了一下，“幸好，这次你不会再这么无助，这么孤单了。面面，对不起……”
沈巍心中有无限遗憾，遗憾他不能一直陪着夜尊，遗憾他还没有给夜尊那一万年足够的补偿。这个结果来得太快了，比他预计的早了很多。可是沈巍再舍不得，他的手还是从夜尊脸上垂落下来了。
夜尊没再哭泣，他不敢相信，只瞪大眼睛和张着发不出声音的嘴巴——他的哥哥，堂堂鬼王之一，就这么死了？
哥哥什么时候这么虚弱的？噢，难怪……
难怪这段时间哥哥这么容易生气，很不放心自己吧？
难怪这段时间哥哥总是醒得比自己晚，还一副很累的样子。
难怪前天打碎一个杯子，昨天打碎一个盘子，拿不稳了吧？
总看着自己又不说什么话；买了好多好多自己爱吃的东西；频繁地叮嘱着天冷加衣服，吃菜不要挑食……
这些迹象现在想来很明显，自己却都没有发现！可是哥哥早就帮自己想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教着自己融入这个世界，面对这个世界，教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却一直把身体状况瞒着……
“哥，可是你没教我怎么接受你的离开啊。”
（六）
夜尊喃喃着说这句话，突然想起赵云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把人叫来。
赵云澜把手放在沈巍额头上方，施展神力探查。“沈巍体内没有魂火的痕迹了。可是你们鬼王无魂，为什么沈巍的身体还没消散……”
“赵云澜，把我的魂火给我哥，快。”夜尊只听到第一句话就扯着赵云澜让他动手。
“嗯？把你的魂火给你哥。”赵云澜似乎想到什么，伸手也探查了夜尊。“夜尊，你体内的魂火，是沈巍的。而且它现在还是很弱，强行移到沈巍身上，也没什么作用，只能浪费。”
“为什么，为什么我哥的魂火会在我这里？”夜尊仿佛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哥哥。
“夜尊，你镇定一点！之前问沈巍怎么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他就总是岔开话题。我想，应该是大战之后，你的魂火已经灭了，沈巍为了救你，把他自己的给了你。没有魂火，黑能量就没有来源，他一直在靠剩余的黑能量活着……”赵云澜也震惊了，原来沈巍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包括让楚恕之接替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