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饭(2)

冯爷和小番茄对视笑笑不说话。
张云雷心里甜滋滋的冒泡儿，杨九郎，上班啦！
8月20日。
“我叫张云雷，德云社的一名相声演员……旁边这是我的搭档，杨九郎。”
*
2016年8月。
杨九郎再也不愿回忆起的一段日子。
张云雷就那么躺在ICU的病床上，大大小小的管子布满了全身。
“活着。”算我求你了。
老天开眼。
胳膊腿都绑着，张云雷一日三餐都是杨九郎帮忙，彪哥精心给做的饭，杨九郎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喂。
“吃不下了。”张云雷摇了摇头。
“吃不下就不吃了。”杨九郎收回手拿毛巾给人擦了擦嘴，“想吃再告诉我。”
端起张云雷剩下的粥，杨九郎就着碗边喝了两口，看见躺在床上的张云雷嘴角动了动。
咽下了嘴里的那口粥，杨九郎靠近：“怎么了？哪不舒服？”
“翔子，咱俩裂了吧。”
一室寂静。
良久杨九郎才有了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端起碗把剩下的粥喝的一干二净，然后把张云雷被子往上拽了拽，站起身往门口走。
手扶上门把时顿住了，杨九郎回头深深地看着张云雷，连续几天通宵的双眼肿得更没有了，语气是张云雷从未听过的认真：“我好手好脚的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踏实住了，我陪着你。”
与其说他杨九郎认哏，不如说他认张云雷。
*
2019年1月。
大幕缓缓拉开。
“我赶回来了。”
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张云雷，是杨九郎最爱的模样。
“我们一天没吃饭……”
鞠躬下台，杨九郎不由分说拉着张云雷去休息室，保温桶里是提前让工作人员买的宵夜。
“你往回赶的时候我让人去买的，我就猜到你没吃饭了，还热乎着，一会带你去吃饭，你先凑乎吃两口，我去给你倒点水。”
张云雷看着忙前忙后的杨九郎，软软的靠在沙发上，这个人一直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我好累啊，吃不下东西……”有人惯着就是好，张云雷又变成那个黏糊糊的宝宝。
“能吃多少吃多少。”杨九郎端着一杯水过来，不热不凉也不乌突突，“剩下的我吃。”
*
2019年4月。
“其他才能？就是打扫剩饭……”
“……我们家好多剩饭都是我吃，好多人不吃剩饭，我是特别爱吃剩饭。”
张云雷举着手机看采访，这个头发谁做的？栗子熟了嘛？
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几年一幕幕就和放电影一样冲上了脑海，果然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很难忘。
啧，肉麻，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
下一秒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杨九郎拿开张云雷的手机，栗子毛顺顺的贴在脑袋上，埋在张云雷脖子后面蹭个不停：“真人就在你旁边看什么采访。”
张云雷脖子痒痒的，想挣脱又被人摁了回去，索性放弃了：“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这烂毛病还不改？什么也往外说。”
“那有什么啊，我就是爱吃剩饭啊。”
只爱吃你的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