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落(9)

三人结伴一起走向了司令部。与此同时，文森特与阿卜杜勒正在餐厅对面而坐，两个人相互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阿卜杜勒的双眼少有的充满了敌意，他看着文森特剧烈地喘息着，他的双拳放在腿上紧紧地抓着裤腿，那青筋暴起的双手仿佛下一秒就会把裤子扯碎。
“对不起……”文森特突然充满愧疚的低下头向阿卜杜勒道歉，然而阿卜杜勒紧皱眉头看着文森特声音颤抖地说道：“对不起，我也知道不该怪你……”
“少校，就算我那个时候和你一样是孩子，我也是在那个研究所工作过的人，我也是罪人。”
原来，在刚才的闲聊中，文森特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曾在那个将阿卜杜勒作为实验体的研究所里工作过，而阿卜杜勒情绪一时失控与文森特争吵了起来。
阿卜杜勒点点头对文森特表示了理解，他说道：“我明白不能怨你，可是寺院被毁，抚养的我的教长被联邦活生生剥皮的场面我始终无法忘记，‘枉杀一人，即杀全人类’是教长教育我的，他一直叮嘱我不要去做军人。可是……”
看着越说越消沉的阿卜杜勒，文森特他挑起了阿卜杜勒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你就是那个叫‘伊布里斯’的萨拉丁星域首星卫戍舰队的王牌飞行员吧？”
阿卜杜勒用力地摇摇头说道：“不要再说了。”
文森特很严肃地问道阿卜杜勒：“少校，作为第一次出击就击沉我军舰队旗舰和两艘巡洋舰，以及三十多架空间战斗机的飞行员。你应该为你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为何不让别人提起呢？”
阿卜杜勒听着文森特的质问捂着头说道：“我还有资格信奉我们的神么？”
“那一天我清楚地在敌人旗舰的舰桥上看到一个侍从兵，她还是个花季的少女啊……”说着，阿卜杜勒眼角眼泪滴了下来：“可是我却杀了她，就为了向那艘旗舰内的敌人复仇，我杀害了她……”
阿卜杜勒的脑海中时至今日依旧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个少女临死前那惊愕的面孔。联邦军的所谓侍从兵都是被强征入伍的容貌俊美没有家世背景的青年甚是未成年男女，都是被那些高级军官所祸害的无辜生命，联邦军的军官强征这些大好年华的男女是做什么不必赘述，在战场之上他们的陨落亦是司空见惯。
看着阿卜杜勒几乎情绪崩溃的落魄样子，文森特对阿卜杜勒说：“枉杀一人，即杀全人类？抱歉，我是个无神论者，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下地狱也不会纠结于一两个人是否无辜，只要能保护更多的人，自己下地狱又如何呢？”文森特笑着拍拍阿卜杜勒的肩膀继续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进入那个研究所之后，我就把那个项目给搞得不受长官们待见了。”
阿卜杜勒抬起他那眼角还有泪的脸看着文森特，文森特则很是轻松地说道：“阻止罪恶的方式有很多，我们都在努力着，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冷血，但只要能做一点就做一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阿卜杜勒点点头，虽然不能完全认可文森特的话。但是他也在反复思考着文森特的话，自己到底该取舍什么。
就在文森特与阿卜杜勒交谈的时候，一名帝国军的士兵走文森特的身后走过，他们狠狠地将文森特撞翻在地。在这种明显的蓄意挑衅的行为之后，他看着倒地的文森特冷笑道：“我撞到什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