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雎·葭

关关雎鸠，少年之洲。蒹葭两岸，白露未散。
旧事尘埃，轻声吹散。亦真亦幻，唯有少年。
——雎葭——
那是十七年初，城中正值梅花月。两个一般大的孩童躲在梅园。其中一个手握本长卷，摇头晃脑地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凯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一旁坐着咬糕点的小团子，晃着一双小脚，眼睛眨呀眨。
“先生说，这是讲‘爱情’的诗。”
“什么是爱情？”
“嗯…大概就像我们的父亲母亲那样吧。”
“那‘药窕淑女，君子好就‘又是什么意思啊？”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笨。”王俊凯一手卷卷，毫不留情地敲在王源的脑袋上，“先生说意思是，是男子都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
“小凯哥哥也喜欢贤良苏德的女子吗？”
“当然了…”
王俊凯脱口而出的回答还未说完，就听到小团子的抽泣声。一回头，一双杏眼红红的，嘴里还咬着糕点，却不停地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哎哎哎，你别哭啊！怎么哭了呢？”
“小凯哥哥喜欢贤良苏德的女子，就不喜欢源源了…”孩童的担心啊，真的幼稚的好笑。
“怎么会呢，我这辈子一定最喜欢源源了。”
“真的？！”
“嗯。”
王俊凯拍着王源的背，哄得轻声细语。小团子瞬间眉开眼笑，伸手拿一块糕点塞进王俊凯的嘴。
你儿时的话究竟是戏言，还是只是一句安慰？
后来啊，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已经十年有余。王俊凯一身戎装，跟随父亲出征，保家卫国。他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诗词歌赋，也变得对世事的一切都看得平淡了。
只是每每当心上人离开守城，王源就坐在钢琴前弹奏一首作为祈祷与祝福。但总会因为担心而弹错好几个音符，凑不成完整的曲子。
“源源…”听着不像样的钢琴曲，母亲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旁，安慰似得拍了拍肩膀，“别担心，小凯会平安回来的。”
“妈，我想改学医了，钢琴无用。”
“好。你爸爸在德国，去他那儿吧。”夫人怎不懂儿子的心呢？
“可是您就…”
“我也一起去。”
于是啊，十九岁那年，王源一家移民德国。他只托王俊凯的母亲给王俊凯一张纸条：
关关雎鸠，少年之洲。蒹葭两岸，白露未散。
旧事尘埃，轻声吹散。亦真亦幻，唯有少年。
我一定会努力与你并肩，来年再见，珍重！
就这样吧，两个人散了。这个“来年”，王俊凯等了很久很久。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再见，是在距离战场极近的医院里。
“王医生，你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你先去忙吧。”
“王源学长，你这样会撑不下去的。”
“没关系，你们先去吧。”
装备简陋的临时医院里，王俊凯忽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头一惊。却转而一想，这里如此混乱，他又怎么会来？也不知道他的小团子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好好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