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2)

四
眨眼又是五年，木瑜长成了一棵小树，只是性子还不怎么该，跟以前一样，话多的讲不完。
“大——”木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木兰用小扇子打了一下，只好改口，“住持。”
“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人，让住持见笑了。”木兰娇嗔了几句。
“无妨，在贫僧面前不算丢人。”
木兰长息，跪在地上，想佛祖磕起了头。
木瑜见状，也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但很快就遛到了寺院后的竹林里。
无尘紧随其后，生怕这小祖宗碰到哪儿。
“大和尚，近年来，娘亲一直不开心。”
“为何？”
“她想要个儿子，可总生不出来。”
“你想要个弟弟吗？”
“想，当然想。”木瑜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
“孩子就得来便是缘，求不来便是命。”
木瑜一笑，有讲起了先生的严厉，讲起了《三字经》的无聊……
回去的时候，木瑜突然停住，认真地看着无尘。
“住持，为何你好像从未变过？”
“我变了，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无尘越过木瑜，回到佛堂里，木兰果然还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无尘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她，“若是渴了，便喝罢。”
木兰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是喝了。
“天色已晚，夫人还是早些带着木瑜回去吧。”说罢，便施施然走向禅房，连随后到的木瑜都没有理会。
五
“快点儿啊，不然夫人又要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
在众人的匆忙之中，无尘的不紧不慢特立独行。
六年弹指一挥间，木兰生了个大胖儿子，取名为木瑾，在府中的地位也愈发稳固。木瑜出落成了个美人，性格也沉稳了些。
今天是木瑜十六岁的生辰，木兰特地邀来无尘为她行及笄礼。
木瑜穿着大红的衣裙，虽是艳俗之色，却愣是在木瑜的美貌下衬得举世无双，而这衣裙也更衬出木瑜的清纯可人。
木瑜看见无尘那挺拔的身影，笑了，却不露齿，踩着金莲碎步迎了上去，“住持，你来了。”
“嗯。”
“住持，今日要劳烦您为我行及笄礼了。”
“不麻烦。”
“住——”
“木瑜。”木兰牵着一个冰雕玉琢的小人儿。
“住持，木瑜还需再梳洗梳洗，就不叨扰住持了。”木兰不由分说地抓起木瑜离开。
这十六年的主母不是白当的，当年初见时的温婉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俱是上位者的骄盛之气。
岁月，还真是没办法呀。无尘感叹着。
“住持，住持……”
“何事？”
“及笄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给您带路。”
重新梳洗过的木瑜更加美丽，可无尘的心里毫无波澜。
无尘机械地接过那精致昂贵的金簪，绾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插了上去。
“住持，有什么寄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