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一心不乱(4)

……这谁顶得住啊。
绿谷出久听见自己鼓点似的心跳声，又对上轰焦冻澄澈的眸子，在心底认命地喟叹一声：“我认输了。”
走出电影院时已经是十二点。绿谷出久记得这附近有一家餐馆的猪扒饭很好吃——只是没有荞麦面。低头询问轰焦冻时后者十分体贴地开解道：“没事的，荞麦面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今天全由你做主吧，izuku。”
望见绿谷感激而内疚的神情，轰好心情地拉过对方的手，十指相扣，又恶作剧般地在恋人的指节上啄了一口。
绿谷出久浑身一震，觉得仿佛有微小的电流从手指一路往上，连带着他的心脏都狠狠地一颤，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轰牵到了餐馆门口，跟在对方身后进了门。绿谷出久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嘴角正高高扬起。
他在心底颇有些嫌弃地评价道：是一个满足而傻气的笑容。
回过神时，轰焦冻已经落座。猪扒饭不一会儿就被端了上来，分明是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和对面的少年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轰焦冻低下头静静品尝，掩在睫毛后的眼睛在水汽氤氲中也显得湿漉漉的，像纯净水在透明杯中被日光耀得流光溢彩。似乎被盯得不太自在，轰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izuku，你在看什么？”
绿谷出久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摆摆手，低下头掩饰性地说道：“没有没有，我……我在看猪扒饭呢。”
沉默了半晌，绿谷从轰焦冻万分精彩的神色中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说shoto……”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越描越黑的潜质，绿谷出久索性闭口不谈方才的事情。轰焦冻察觉到恋人有些低落和郁闷的心情，仿佛并不在意地笑道：“一会儿一起去游乐场吗，izuku？”
正在心底数落自己的绿谷闻言惊讶地抬头，就这样对上少年认真而全然不似在开玩笑的眼神，
三
所以是从哪里开始演变成这样了呢？
绿谷出久牵着轰焦冻随人潮前行，第十七次婉言谢绝了上前来推销很受小孩子喜爱的气球的小贩，并且假装没有注意到在一次次被询问“不给您的儿子买一个吗”时脸色越来越冷的轰焦冻。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勾起的嘴角，同时感叹没想到轰君也会这么有童心地选择游乐场作为下午约会的地点。
“去坐摩天轮吧，izuku。”轰焦冻心不在焉地玩了几个项目，然后仿佛意识到时机已到地抬起头，面上是准备充分而自信满满的神情。
“好呀。”绿谷出久不顾恋人不满的眼神揉了揉对方的头。
真像个小孩子，他愉快地想。
不知不觉中，一天即将要过去了。绿谷出久跟着轰焦冻走进淌满日光余晖的摩天轮，渐落的夕阳恍若一个半生不熟的鸡蛋，在天际浸润开来。时间仿佛骤然停止在这节逐渐上升的车厢，霞光从轰焦冻的面上轻巧划过，少年的发丝恍若沾染了点点金色的灰尘——又像是蒲公英的种子。
他的眼神在曦光中格外温柔，看得绿谷心中一动。
此时摩天轮正好上升到顶点，绿谷出久露出了然的神情，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