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黑暗(2)

为了安全，我并没有和另外几位五凤提起羽灰的事情，同时也由于我不常以朱雀的身份在人前露面，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认出我的人。
我本想以最快的速度护送羽灰回宫，但她提出想在神炎国各地多走走，以后进了宫要再出来可就麻烦了，顺便还能体察民情。我本不想答应，但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动摇了，最终还是绕了点远路回去。
这段时间中，羽灰的身体也在迅速发育，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我不懂凤凰的生长发育，只知道长大的她愈发美丽，为了掩人耳目，她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鸠妖，作为我的侍女，常伴我侧。
我们一起走过神炎国废土般的土地，除了零碎的枯草外见不到其他；走过肮脏破旧的小巷；走过杂乱无章的街道……
在和羽灰的日夜相处中，我感到我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事情好像，超出了我的掌控。
天行教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了风声，以帮助我们净化土地为由进入了神炎国，我感到很奇怪，却说不出为什么，仍小心地往皇宫赶去，直到到了离皇都最近的城池才给其他四凤们发了消息，并等待她们的接应。结果，我却等到了一场追杀。
我不知道追杀的势力是谁，但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五凤的人。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我拼死护着羽灰逃离，多次替她挡刀，以至于成功逃脱后，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们在一个山洞里，洞口是天然的藤蔓组成的屏障，羽灰包扎了我的伤口，告诉我外面到处都是我的通缉令。我对其他四凤的行为感到愤怒——背叛凤凰的人，将永远生活在地狱之中！
羽灰问我，为什么当时不丢下她，还要替她挡刀？反正她也不会死，只要她还是这世间唯一的凤凰，她便不会死。我知道，我很明白这件事，但为什么还会这样做呢？我记得我当时说：
“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呢？”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羽灰，温柔的笑终于瓦解，露出了最真实的她——冷漠又脆弱，却在我面前哭得伤心。
之后我们便四处逃窜，四凤已经不值得信任，那么，只要我将羽灰送入宫中，只要凤凰的身份公布在天下人眼中，她才会真正安全。
但四凤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战斗了那么多年，对彼此都了如指掌——我和羽灰在边境被抓住了，我以为我们就要死了，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遇到了，改变了我们一生的人。
世间最为强大的存在，带来死亡的黑龙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看得出来，羽灰很喜欢他。而我告诉他们，我便是神炎国之主，凤凰赤鸣。
黑龙身边跟着三个人，每一个我都分辨不出种族，我们商议着如何出逃，却被现实打回去——子休在狱守儿子的眉心放了一枚羽毛，利用孩子的无知无畏与对她的忠心为她看守这个大牢，只要有人出逃，或者这个孩子自己离开，羽毛便会爆炸，将整个大牢化为灰烬。我无法想象，那个曾经那么善良，事事以子民为先的子休，为何便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