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半群像】希拉穆仁青草香（十七）(2)

“那还真是巧。有劳皇兄了。”二皇子恭敬地又行了个礼，居然比默不作声的郑云龙显得更加亲切温和。
“三弟，你呢？”
“知道了。”冷冷淡淡的语气。
太子再次为郑云龙的回应感到惊诧。若前两次是一时冲动，时间已过去如此久，此刻郑云龙却仍旧是如此强烈的敌对态度。
为了那草原部落的可汗？郑云龙与他究竟还有怎样的关系？
太子第一回对郑云龙生出忧虑不安来，不想再让郑云龙留在此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弟了。三弟，可要一同？”
郑云龙抬手随意作了个揖，随即跟在太子身后离开。只是走到大门口，又回头看了二皇子一眼。
那个眼神，连侧后方恰巧看见的蔡程昱，也不由得有些畏惧。
马车内，郑云龙靠在车壁上，透过随风飘起的帘子，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街市。他的侧脸，在明暗交错之中，隐隐透出一股孤寂和哀痛的气息。
太子叹了口气，“大龙，你怎么了？今日怎么会，如此冲动？”
郑云龙沉默半晌，眼神才终于缓缓移到太子的脸上，黑沉，空洞，又像只迷失荒野的羔羊。太子从那双眼睛里罕见地看到脆弱。
“大哥，你知道阿云嘎吗？”
太子看着他，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达尔罕部落的可汗？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在草原上救你的人。”
郑云龙悲哀地笑着。
阿云嘎何止是救了他啊。他把他的心和命都给了他。
郑云龙痛苦地皱起眉头，双手撑住前额，似是头疼欲裂，又好似在遮掩着自己的双眼。
“哥，他死了……”郑云龙前额散落的头发在他双手间微微发抖。手掌下紧闭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他死了……”
到了此刻，太子不需多问便已经明了。他那冷心冷情的三弟，对那位名叫阿云嘎的可汗，动了真心。
太子将手放在郑云龙肩头，隔着段距离，轻轻地拍着他。即便亲如他们兄弟，二人也从未有过太多牵扯与碰触，王廷让他们学会了分寸与距离，而郑云龙则更是出类拔萃得近乎无情。正因如此，如今的郑云龙才令他难以置信。
他与阿云嘎，究竟有多么深的感情，才能让郑云龙失控如此。
“所以，阿云嘎的死，是老二做的。”
“……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太子猛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想当场杀了他？！”
郑云龙抬眼看向太子，血红的眼里都是恨意，“我当然想！可这样就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三弟……你……”这样的郑云龙让太子心中越来越不安，“三弟，你不能冲动。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最终都会将他除掉，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今日已是，过了。只怕老二也不会善罢甘休。”
郑云龙勾起嘴角，“善罢甘休……呵……昨晚的大礼，恐怕他还没收到呢……”
马车停在郑云龙府门口。
郑云龙撩开帘子，走下马车，径直走入府邸，并未向后再看一眼。蔡程昱紧跟着他，回头小心地看向马车。
太子撩开帘子，望着郑云龙离去的背影，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