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Unknown》 章一 序幕(2)

多少都能够猜到，这次圣杯可能会出现在那里——位于大公鸡腹部的中心市。铁路中枢连通全国，形成了人为的灵脉构造，整片地区的魔力无疑会流向那里，西边接壤高原，南方乘起长河，是十分适合战略的地形。
连灵性敏锐的动物都无法察觉，只有掺杂着魔力的空气缓缓流向那里，汇聚起来盘旋在上空。仪器无法观测到的扭曲始动，某种将要压迫这片地区的东西，似乎快要溢出。
这天下午，某样遗物被遣送到中心市大学国学古文体系研究组的教授手中，代领的是为数不多的组员之一，叶柔石。他在大学门口领到手，回到组研究室和教授闲谈。他拿到手时略有注意，这件包裹轻得好像只有包装，不过既然是寄给教授的，会是什么他也猜到了。
组研究室在校内较偏僻的地方，这组原来倒是个部，一帮闲着的家伙自建的，成果也能说得出来，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就渐渐失去关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柔石的关系，兼组长的老教授没有直接表露过解散的意思。叶也不希望这样。他首先是对国学有兴趣，也只对这个有兴趣，其次这是他唯一可以待的地方。本来以他的能力，是绝对进不了这所国内名列前茅的大学的，他放弃了其他学校，甘愿在这里做杂工，有幸加入这个非官方的研究组。
叶柔石轻轻敲了敲门便进来，连关门也是小心翼翼，仿佛门一闭就是拆掉了炸弹的导线，尽管只有教授一人。他又检查了一次包裹，走到教授跟前递给他，找了把椅子款款坐下。
那里面是一张纸，泛黄残缺的纸，有笔迹。叶瞥了一眼，没有多加留意。
“啊，要寄给我的就是这个？是让我鉴定吗，哎呦，我可不干这一行。”老教授捶一捶腰，把纸张递给叶。
叶看了看，投去询问的目光。“说是上海某位名家的东西，可以的话希望补全。柔石啊，你哪天把这个交给城外的那谁，知道吧，让他来。我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拜托我这个，真是……”老教授答道。
叶习惯地答应下来。他听着老教授的抱怨，心里做着不必要的思忖，便自己招来了恐慌。他就怕失掉现在这好地方。“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啊……那个，我想……他一定是肯定您的能力才拜托您的，所以……”
老教授在他的面前摆了摆手，“柔石？你慌什么？”老教授诧异地盯了他几秒，便不再注意，“算了，慌点也好，慌点也好……总比天天抱着手机的那帮家伙强，还引用胡适之，他们和人家能比吗……”
叶看着老教授嘟囔一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柔石啊，有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为什么你对古文如此执着？这么长时间了总该想清了吧？”老教授突然有意无意地问道。
“啊，不……那个，怎么说……感觉我就是该生活在古代的人……”他说着，垂下的头好像要碰到地面。
自己那真心话，当然是无法说出口的。如今这时代的观念，对他来说简直是无法理解，什么独立的人性和个人价值，自由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不敢想象这些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表现出来会是什么结果，总之是无法接受，身为个体的自己，怎么可能那么伟大。他总幻想在古文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是身为影子的自己的主人，乐此不疲。就如同高山流水一般，不过他只肯成为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