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半糖×半糖 chapter 24(2)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自己孩子挨针的，”步瑶叹道，“可是她们不看着又不放心，现在有爷爷医生在，我再拦一下，她能不看也就不看了。你把上衣都脱了，裤脚挽到膝盖，袜子也脱掉，平躺躺好。”
“我明白了。”
羽生说话的时候正坐在床边，弯下腰脱鞋。步瑶站在他的正对面，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从声音里听出些许低落。
“世间安得双全法”，他的成绩足以对得起国家、粉丝和他自己，但是很难说是不是足以对得起他的家人。
想想看吧，一个需要长期服药的男孩子，从小学习冰上运动，会经常受伤，需要治疗，渐渐地出了成绩，要到世界各地进行比赛……小老板的家庭在这个过程当中经历的艰辛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得住的，即便能，也未必愿意坚持下来。
至少，自己的前养母就会劝她的宝贝儿子别写作业了早点睡。
如果玛蒂尔达问自己人生总是那么痛苦么？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那么自己一定会告诉她，长大之后的人生会更痛苦。与自己相比，杀手莱昂岂止是不太冷，简直就是个治愈系暖男。
外套、毛衣、打底衫……菊地帮羽生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在椅子上，步瑶手里拿着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羽生被她盯得越来越不自在，在脱到只剩T恤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Una，你转过去好么？你这么看着，我很不好意思……”
“不。”
步瑶拒绝得简单、粗暴、直截了当。
上次治疗时就猜测过他是讳疾忌医还是害羞，现在看来是后者。针灸勉强可以隔着衣服施针，按摩就不行了，不管是用药酒还是用精油，都需要直接涂在皮肤上。现在只是看看就说不好意思，那他以后能老实地配合做其他治疗就活见鬼了，难道给他做按摩的时候还要上演一段全武行么？必须给他扳过来！
“好过分，”羽生闷闷不乐地抱怨着，自己转过身背对步瑶脱T恤，用日语小声嘀咕道，“作为女生该害羞的时候不害羞，不会是真的开始喜欢我了吧……”
菊地听见了羽生的话，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提醒他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步瑶也听见了，听不懂、听不清都不要紧，能知道小老板这会儿特意换了日语说话一准儿是不想让自己听懂就够了，再加上他那位老管家医生的反应，这句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是你自己说了可以给我欺负，我才来日本的。”
管他刚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先用他自己说过的话堵他的嘴。
羽生倏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瞪着步瑶。所以，她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飞来日本了么？看比赛只是由头，住进同一家酒店也不是巧合，她来日本的真实目的是来见自己，或者说她本就是来签合同的，只是因为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了意外情况的发生。
“Una，你其实是真的想让我做你男朋友的，对么？”
羽生的思路向着错误的目的地一路疾驰。
刚偷骂完就来问是不是想跟他谈恋爱……步瑶相当无语，男朋友那篇儿不是已经翻过去了么？自己也不是受虐狂，小老板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