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当他老了（周棋洛）(5)

家里没有食物了，我不得不走出家门。
却在便利店门口遇到一个从没想到过的人。
‘他终于想要回家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跑上前抱住了他。
他奋力的挣扎的，但都是无用功，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你是谁...放开我...”
我贪恋得紧紧抱住他，嗅到他身上有些像腐朽的木头味道，但却额外让我安心。
‘像个孩子一样...’
‘等等，像个孩子？’
我终于意识到刚才一直忽略掉的种种疑问。
而现在，周棋洛在哭。
晶莹的泪珠滑落过他脸上一层层皱纹。
周棋洛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他眼里没有上了年纪老人的混浊，更没有当初和我在一起时怎么都掩饰不掉的哀伤。
是大海的颜色，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般纯粹。
是阿尔茨海默症，但从某种方面上来说，这未免不是件好事。
‘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周棋洛没有说话，任由我牵着他的手，乖顺地跟着我。
……
到家后，我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明信片。
是一家养老院的联系电话。
我也终于知道，他这些年离开我，到底去了哪里。
我拨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那里是不是有个走丢的老人叫周棋洛，我现在把他带回家了。”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具体是？”
“他...他是我爷爷，他为了不拖累我的生活，离开了我，我找了整整他3年。”
“那，老人家自己交的养老费？”
“多余的养老费就给那些老人多买些补品吧。”
“可以，您回来到我们这里签几个字。”
“好的。”
……
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他也已经不记得生活中的一切。
不知道上厕所，不知道吃饭，不知道...
但他每天都会走出门外，坐到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
“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我跑过去，把周棋洛从便利店门口拉起来。
“你别拉我！我在...找一个人。”
“找谁，我帮你找。”
“我不记得了。但我好像是要给她一个小熊！”
我沉默了下，没有看周棋洛，只是轻柔的说到。
“我知道她在哪，我带你去找她。”
“真的？”
“真的。”
分明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但我每次听到他说，要给我小熊时都会感到有点心酸。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小时候他说要带我出去，还把小熊给了我。
……
在照顾周棋洛的这些年里，我参加了太多，太多朋友的葬礼。
只有我被时间抛弃了，它从来没有想放过我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拉了拉我的手，“给你糖，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