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s Color 第三章（4）(2)

「……所以那个时候是故意被刺中的吗？为了『异能无效化』不被发现……」
埃里克想起刚刚登上甲板时，如果太宰躲开了那一刀，自己也许就会因为没有看见太宰的躲闪行动而产生怀疑。
「为此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太宰皱着眉笑了笑。
为了计划而不惜负伤……这两个人之间的信赖、自己怕是一百年也找不到这样的搭档。心中感慨着，埃里克吃力地想要将后背上的匕首拔出来。
「没用的噢。刃上已经涂了麻醉药呢。」太宰只是向后轻轻退了一步笑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是从『羊』那里学来的对付这种异能者的方法呢——而且和你用的是一模一样的、从一个地方买来的麻醉剂呢，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想必你是很清楚的吧？」
「……从昨晚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一切了吗……」埃里克顿时感到力不从心。「魔鬼吗……」
太宰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麻药迅速在埃里克的身体里随着每一次心跳扩散，埃里克双腿支撑不住身体在甲板上跪了下来。少年的眼神中的是死灰般的平静。
「是吗……是我输了……吗……哈哈……哈哈哈……」
埃里克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情。就好像在绝望中渴求复燃的死灰一样，在笑又不在笑的样子。那是一种凄凉的解脱，还是一种解脱的凄凉呢。按照中也的话来说，那大概就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混乱吧。
「我果然……逃不出那个人的……诅咒啊。早该知道了的……」
但是我不想承认。
「没错、早就该知道了的……我、配不上自由啊。」
但是我不想放弃啊。
「哈哈……真是……活该啊……」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明明已经不会感觉到悲伤了的。但是、为什么，心里的某处，很痛啊。
「听我说，埃里克君。」
看着这样的少年，太宰以一种前辈一样的、平缓、锐利而并不寒冷的声音开了口。
「我或许对你的过去和现在都一无所知，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太宰平静地微笑着望着跪在甲板上的金发少年。那双不合年龄的深邃的棕色瞳眸中似乎包涵着什么。
「人啊，在感觉很痛的时候，是会哭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