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妄想#与德云社的日常#45(2)

“呵呵，不。”少爷说。
拿筷子一下子戳瞎你信吗宝贝儿。
酒过三巡，我俩话是越来越少，这喝酒不该越聊越欢吗，咋就聊沉默了。
“那个，这几天你不干活来剧场干嘛呢。”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就呆着呗，在家我爸也是催我学这学那，还不如来这边儿我自己多看看。”
“啊...挺好。”我说。
继续沉默。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少爷突然说。
“羡慕我？你疯了吧。”我说。这相声演员哪个不羡慕你啊。老有人说什么顶着他爹的光环其实压力更大，我去你的吧净这个。说到底，再找理由说葡萄酸。那也是羡慕。没别的。
“我说真的。有时候，有时候。”少爷说。
“你羡慕，羡慕我累半天挣个吃饭钱？”我说。
“我羡慕你们活的环境没这么复杂。”
“听听，听听我们少爷说这话。”
“我说真的，没跟你闹。”少爷说。
“诶，哪环境不复杂啊，我以前跟我师父，那什么没见过，你回头问问你爹，他以前受得那些罪，我们一个不落。”我说。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你们现在是稳住脚了。”少爷说。
“你们德云社不比谁都稳吗。”我说。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喝点酒的缘故，总想呛他。
“可是我呢。”少爷说。
我想了想。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以后。”少爷说。
然后沉默。
算了。
我仿佛听到少爷这样说。
我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以后应该怎么办，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就可以了吗，我就可以问心无愧了吗，能成角儿吗，哪有这么多角儿啊，如果没有我爸我还会选择说相声吗，如果他没有闯出来那我还会是现在的我吗...
妈的我想什么呢，他只是说了句“以后”。
“这人关系再好，如果不是利益，又会聚一块儿吗。”少爷突然说道。
“宝贝儿。利益又不是个坏东西，咱们活着就得需要利益啊。”我说。
“你就像咱们俩，如果没有利益，那谁认识谁啊。你跟朋友，跟家人，跟谁没有利益关系啊，那你就能说利益是个坏东西吗，这就是我们人类生活必然的产物，当然我这么说可能你觉得我有点喝醉了啊。就跟今天这顿饭，如果没有，那咱俩就不会坐这儿了。你让火锅店赚钱了，咱俩不也吃挺不错吗。这个，没法说。”我说。我想跟他长篇大论的解释，但一想没必要，他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而且我不觉得他这种事儿都不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他见得比我多。
“我看你是快说胡话了。”少爷说。
“我就是怕你，青春期，想太多。利益就跟咱们身边...”
“肉熟了，吃肉吃肉，我懂你意思了。”少爷点点头说。
这人怎么话匣子打开了比自己还絮叨。
但是自己就是想和人聊聊，好像，会安心。
“少爷我跟你说实话啊，什么行业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谁有本事谁挣钱，咱们老说论辈分，我告诉你，往上捣十辈儿，咱俩说不定都是从一支儿下来的，别说那没用的，那能怎么着啊，你有本事就吃饭，没本事就当乞丐，谁管你啊。”